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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烏魯木齊第五小學嗎?這支小學足球隊不僅在今年的全國青少年校園足球冠軍杯賽總決賽上成功衛冕,而且在世界上最具影響力的十大青少年足球邀請賽——中國濰坊第四屆“希望杯”國際青少年足球邀請賽上,以7戰全勝進43球失3球的戰績成功奪冠。
風光背後,卻是帶隊老師工資微薄、待遇一般的事實。據烏魯木齊市校足辦聯賽主管阿不都艾尼介紹,第五小學足球隊的4名老師中三名都是不在編的代課老師,他們的月工資只有一千元左右,相比在編老師少了大約兩千元。
實際上,超過50%的烏魯木齊校園足球老師都是如此境遇。由於常年帶隊訓練,佔據了大量個人時間,許多代課老師往往沒有時間精心准備教師資格考試,無法通過筆試,也就意味著他們無緣此後的面試以及正式入編。
“現在物價飛漲,1000元能乾點啥呢?有的代課老師中午不回家,吃飯得花20元,再加上抽煙、交通、朋友交往,都需要錢。”烏魯木齊二十小的代課老師阿不都熱依木說。
“而且有的學校條件有限,不少代課老師拿不到訓練補貼,”烏魯木齊60中代課老師阿熱斯蘭補充說。
除了工資,經費也成為開展校園足球的問題。“目前我們帶隊打正式比賽,一場比賽小學隊只有150元經費,初中隊200元,這些錢用於所有學生和老師的吃飯、喝水。”烏縣廟爾溝中學代課老師艾爾江說,在校足辦注冊的每支球隊每年有6000元經費,其中1000元分給兩個指導員,也算是對他們辛勤勞動的一個回報,其餘的5000元用於為孩子們購置服裝。
“這能夠嗎?”記者問。“肯定不夠,所以我們只能看著錢買,貴了就不買了,”艾爾江說。這位來自農村的老師還說,農村學校的經費更加緊缺,有時候參加比賽得學生自己掏錢吃飯喝水,使得部分家長不願意讓孩子再參加校園足球活動。
雖然經費有限,工資微薄,但是這群代課老師為了心中的足球夢依然選擇了堅守,有的一堅守就是12年。來自烏魯木齊86中的艾克帕爾就是這樣一位老師。31歲的艾克帕爾話不多,但言談中透露著對這項運動的熱愛,“我的兒子4歲了,他也踢球”。
在新疆,不少男孩子在三四歲時就會得到一個足球,踢著玩。或許,這也部分解釋了足球在新疆為什麼如此火熱。
“新疆踢球的娃娃特別多,不少家長也支持孩子踢球。我們每天9節課,足球隊的學生最後一節課是足球課,然後還有一個小時訓練,所以每天他們基本能踢兩個小時,”阿熱斯蘭說,“我們每天都有比賽。甚至到了周末,都有學生說,‘老師,我們打個比賽吧’。即便到了假期,仍然有不少學生回到學校踢球、打比賽,熱情非常高。”對於新疆孩子對足球的熱情,阿熱斯蘭還舉了一個極端的例子,“即便明天中考,有的孩子今天還要踢球,高興就行”。而這在一般情況下是很難想象的。
烏魯木齊校園足球場地大多為水泥地,因此受傷在所難免,“受傷的情況挺多的,有的孩子摔倒了,我問‘沒事吧?’他說‘沒事老師’。結果傷好了他接著踢球。守門員在這種場地上也敢做動作,只要在門兩邊放上墊子,他就敢做出撲救的動作。”阿熱斯蘭說。
孩子們的熱情難掩出路的尷尬。由於高中、大學兩級聯賽尚未完善,許多新疆孩子盡管踢得好,但是很難繼續自己的踢球生涯。“個別的能被職業俱樂部選中,或者到企業俱樂部踢球,”阿不都熱依木說,但是更多的孩子只能放棄。新疆目前只有新疆海棠一支中乙俱樂部,今年由於備戰全運會並未參加聯賽。阿不都熱依木很希望新疆能有自己的中超、中甲球隊,這樣孩子們會有更多出路,但目前看來很難實現。(編者注:新疆小學隊7-0大勝韓國釜山隊、7-0勝韓國揚平隊、2-1勝日本大阪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