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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法不只是一項自行車賽事,這是一項冒險,它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冒險之一。完成這項比賽如同登上珠穆朗瑪峯。”延斯·沃伊特這位41歲的德國車手在“奔五”的年紀,決定繼續參與這項自行車運動中最艱苦的賽事,這已經是他的第16次環法之旅,也許在環法大賽的芸芸衆生中,他的競技成績只能算是偶有亮點(曾拿過環法賽段冠軍),但是沃伊特卻無愧於“最乾淨的車手”這一稱號。
沃伊特應該是和阿姆斯特朗、烏爾裏希等屬於一代人。1998年,延斯·沃伊特首次參與環法自行車賽,41歲的沃伊特並不是領先集團中的最老車手,但是在興奮劑的陰霾下,他們這一代車手被曲解、甚至被打上了“藥罐子”的標籤,今年阿姆斯特朗的“轟然倒地”,加速了對自行車和他們這一代車手的鞭笞,但是從一至終,無論任何形式的血檢、尿檢、生物護照檢測,沃伊特始終獨善其身。“我不是白癡,我知道一些同齡騎手都涉及禁藥,且都被抓住了。”沃伊特告訴記者。“很多人過來告訴我‘聽着延斯,對我們來說真的很難想象,這些和你實力差不多的車手都被抓住了。你是僅剩的清白者’。”對此,沃伊特的眼神裏只有尷尬。在被興奮劑醜聞污染的日子中,沃伊特也難以爲成爲反興奮劑鬥士而自豪。
沃伊特離環法黃色領騎衫一直很遠。不過,經驗老道的德國人要比大多數車手都瞭解如何掌控三週的比賽。過往15次比賽中,他12次順利抵達巴黎。在參與第100屆環法的騎手中,只有一個人的經驗能超過他,那是澳大利亞人斯圖爾特·奧格雷迪,今年39歲的他將追平去年美國車手喬治·辛卡皮去年創造的17次參賽的紀錄。“有一種激情在我的內心,這成爲我繼續的動力。我喜歡自行車,並認爲自己很幸運的在幹這個,當我在安靜的鄉間小路騎行時,聽見鳥在歌唱時,想‘這真是我該乾的’。”沃伊特說。
自1903年首屆環法大賽舉辦後,只有20人能在40歲以上的年齡參與這項賽事。沃伊特也是自1983年,葡萄牙人若阿金·阿格斯蒂尼在41歲獲得第11位後的首名年齡超過40歲的騎手。
自10歲開始競速騎行後,沃伊特曾估計自己騎了接近820000公里,這已可以環繞地球20圈,他從來沒計劃停止。也許你會問爲什他的職業生涯並沒有獲得十分閃耀的成績,即使在巔峯年代,他也沒有足夠能力爭奪環法桂冠。但是這並妨礙他成爲一名強大的團隊車手。
沃伊特說他並不是比賽機器,絕不會爲比賽出賣道德,更何況是自己熱愛的事業。去年,當英國車手布拉德利·維金斯爵士奪得環法冠軍,維金斯卻被反覆問及他是否是使用興奮劑獲勝。我們依舊生活在一個懷疑的時代,當一些人認爲自行車騎手有罪,只是因爲他們的成功,但是沃伊特在職業生涯中始終抗爭着興奮劑。
沃伊特出生在民主德國,很小的時候就進入類似“舉國體制”的訓練體系中,併成爲“政權體育”的最後一批產品。他表示那時自己從沒在壓力下服藥。18歲那年,柏林牆倒下,這也給他去聯邦德國的機會。在一段軍隊生活(主要在精英體育部隊服役)後,他的職業生涯開始了。不過,那時興奮劑陰雲就開始慢慢籠罩這項運動。“因爲大環境的問題,從邏輯上講外界自然也會認爲我也服用興奮劑。我很難不斷地辯護,因爲看起來,我很難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就是一個努力工作的人,這些就讓我成爲懷疑的對象?”
但是,對於自行車界的種種污點,沃伊特卻表示必須堅決肅清內部,環法和自行車能繼續。“自行車運動犯了一些錯誤,但如果你想逃離處罰是不可能的。當然當某個人被抓住,這從來不是一個愉快的時刻,不過這至少表明檢測是有效果的,我們可以抓住那些壞騎手。”
對於今年的環法,沃伊特表示這或許會是自己最後一次參賽,他也希望能有一個乾淨的賽事送別自己的職業生涯。“我相信今年的環法將是乾淨的,當然你不能控制每一個人,我試着去做一個典範,而不是去做一個傳道士。我已贏得了一切,我賺了。我就是一個有些老派、卻很可靠的人。
的確,談話方式也是沃伊特的標誌。他豐富多彩的賽後問答,例如他的口頭禪“shut up legs”(腿你給力點),這都表達了他與身體進行的抗爭,“我仍能做這樣的工作,繼續成爲一名有價值的車隊成員,但卻越來越困難。德國的冬天很長也很冷,不時有冰和雨,但顯然我缺乏訓練里程。在柏林的家中,我有妻子,還有6個孩子。我不能這麼說:‘嘿,親愛的,聽着我要去一個溫暖的地方去訓練一個月,你卻需要呆在這個零下10攝氏度的地方。’”
對於本次環法,沃伊特其實也並沒有太多成績要求,他近幾周的首要任務是讓自己和自己車隊的領袖——2010年環法冠軍安迪·史萊克出現在7月21日的巴黎。
怎麼證明沃伊特對抵達巴黎的渴望?2010年,當他遭遇車禍,手肘流滿鮮血,他的賽車也損壞嚴重,但他拒絕登上“要被強制退賽”的巴士,並借了一輛兒童車,完成了該賽段。
沃伊特對終點是這麼描述的:“在巴黎,你會高興一切都結束了,你被允許返回正常人的生活,可以享受一杯啤酒,跳一支舞並享受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