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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雨後的北京城,難得的天清氣明。鮮花和松柏叢中,陳招娣靜靜地躺着,化着淡妝,身着一套嶄新的軍服,蓋着一面鮮紅的黨旗。老女排主帥袁偉民帶着昔日的隊員走在長長的追悼隊伍前面,“別掉隊,都跟上,別哭。”他只說了這一句話,就讓“老女排”們的淚水在瞬間決堤。
“老女排”聚首泣不成聲
送上排球道別好姐妹
早上8點多,八寶山公墓東禮堂已經圍聚了近千人,其中有陳招娣生前戰友、隊友、教練、親屬和球迷們,還有很多媒體記者,央視甚至把轉播車都開到了現場。
“老女排”隊員幾乎到齊了。郎平、曹慧英、孫晉芳、陳亞瓊、楊希、樑豔、朱玲、李延軍、周鹿敏、侯玉珠、張潔雲、殷勤奪得五連冠的前中國女排隊員都來了,也少不了袁偉民、汪嘉偉、陳忠和、胡進等教練,以及楊昊、李珊等女排奧運冠軍。八一男女排全體隊員,劉玉棟、王治郅、阿的江、鄭海霞等八一籃球隊的名將也前來弔唁。在追悼大廳,記者還看到聶衛平、楊陽等體育界人士敬獻的花圈。
追悼會開始前,女排老隊員一起將一個排球形狀的花球修剪好,老隊長曹慧英說:“我們想用這個排球形象的花球,還有一個寫着‘老女排全體’的真正排球,來表達我們對招娣的紀念。”
10點左右,追悼會開始,老女排隊員在教練袁偉民的帶領下率先進場。昔日的崢嶸歲月,姐妹情深,如今陰陽兩隔,伴隨着一聲聲“招娣”的呼喚,郎平、楊希等人走到郭晨(陳招娣女兒)面前表示慰問時,均已泣不成聲。
陳忠和、劉玉棟、王治郅等體壇名將也是面色凝重,尤其前女籃隊員鄭海霞,走出追悼大廳老遠,還在不斷地抹眼淚。時近11點,親友們開始和陳招娣做最後的告別。陳招娣的三姐本來身體就不好,望着妹妹的遺容,一度哭到休克,大家七手八腳地又是按人中,又是找速效救心丸。
數百球迷自發送別,老女排的青春沒有白白流逝
陳招娣在杭州市少體校的啓蒙教練郭佩金昨天也來到八寶山。75歲的老教練聽力不是很好,腿腳也不是非常便利,可她昨天還是坐着火車到了北京。“本來說好,我走了,讓她來送我。沒想到現在我到這裏送她……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此外還有數百球迷,年紀都在四五十歲以上,有北京本地人,也有外地專程趕來的,他們都戴着白花,舉着陳招娣的遺像。現場有很多媒體採訪,很多球迷往往還沒說上兩句,淚水就流了下來,而在一問一答中,很多記者也開始哽咽。
“陳招娣是我的偶像。那個時候只要有中國女排的比賽,街上就一個人都沒有。每場比賽都好看,每場都蕩氣迴腸。所以今天我一定要來送送陳招娣。”在北京西站工作的李阿姨早上5點從家裏出發,一大早趕到八寶山。面對記者採訪,她痛哭失聲:“中國女排的品質、作風是那個時代獨有的,她們不爲名利打球,她們代表着整個中華民族的精神品質。”
在網絡上,陳招娣追悼會的新聞也在不斷轉發,而被轉發最多的是央視名嘴宋世雄對陳招娣的經典評價——
“陳招娣疼得更厲害了,但她一聲不吭地堅持着!有些人的青春在花前月下度過,而她們的青春是在流汗、疲勞和傷痛中度過,但是她們的青春沒有白白地流逝,她們曾爲祖國散發出光和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