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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延續中超前兩輪的表現,武磊再入國足不是夢。 本報資料圖記者張瑞麒攝
國足在長沙的大雨中,最後一刻憑借於大寶的進球,戰勝了伊拉克隊。坐在酒店房間的電視機前,武磊也看出了一身冷汗,『還好,結果是好的……』
上海如今擁有三支中超球隊,但這支國足從上海征召的球員,僅替補門將王大雷一人。放眼三隊,誰是未來最具星相的潛力股?拋開門戶之見,更多球迷心中的第一人選,是徐根寶麾下的武磊。這位1991年出生的青年軍代表人物,在周末也和本報記者暢聊了半個多小時的國足夢。
本報記者陳宏
過去曾經的國足經歷
國足比賽時,武磊隨上港集團隊去了杭州。上周六,他們和杭州綠城踢了一場熱身賽,因為徐根寶和高洪波,都不想他們一周一賽的中超節奏,因為國足停賽而被打亂。武磊,就是在杭州的酒店房間裡看的國足比賽。『不是組織了看的,就是自己看的,』他否認是因為自己有過國足經歷纔看比賽,『沒國足經歷也會看吧,新聞聯播不也在關注嘛!』
武磊的國足經歷,是在2010年,當時的國足主帥是總局打算重點培養的少帥高洪波。年僅19歲的武磊,在最後時刻被高導征召,出征東亞四國賽。對於當時的發揮,武磊現在並不滿意:『第一次進國家隊,挺放不開的,最終在打香港隊時也沒發揮出自己的水平,有點緊張。主要當時年齡也小,國家隊裡都是老大哥,有點拘謹。』
武磊是在最後打香港隊時,下半場替換於海上場的,時間不算長,但這對他意義非凡——這是他的國家隊處子秀。然而,他在正式比賽中的表現,確實遠沒有之前他在兩場熱身賽中的表現那麼驚艷,只是,無論是徐根寶還是國家隊的隊友,都並沒有希望他馬上就一鳴驚人。徐根寶說:『你去,就是去感受一下氣氛。』徐根寶覺得,他如今這批隊員中最看好的,必有大成就,現在只是為以後做准備、鋪路而已。而隊友們,更是寬容。
『高導帶隊時,隊裡氛圍挺好的。像孫祥,就很照顧我,訓練時他老跟我說,「別緊張,該怎麼踢就怎麼踢。」』武磊回憶說,當時隊裡有一些年輕隊員,包括前不久『網傳化學考滿分』的張琳芃,因為俱樂部就是隊友,走得比較近,但年齡大一些的隊員,對他也不錯。國家隊裡,大家彼此之間不會相互『吹捧』,但在面對媒體時,當時的隊長杜威就誇武磊『是天生打前腰的料,雖然年紀輕,身體也比較單薄,但技術和意識非常好,能傳出很好的球來。誰都是從年輕隊員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希望武磊可以借這個機會,更好更快地成長。』
現在機會是需要等待的
曾經的國足經歷,雖然短暫,但給武磊的鼓勵卻是巨大的。這個昇班馬賽季的首場比賽,上港集團隊在北京國安的魔鬼主場,被對手灌了4個球,隊員們普遍表現失常,唯一穩定、處變不驚的,各家轉播電視臺的評論員都說是武磊。這位為上港攻進了唯一一粒進球的核心球員,被他們評價為『畢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
『我沒那麼好啊,還是要低調一點。』武磊被誇,有點不好意思。『那你把自己很差的地方告訴我?』一聽記者這話,他又笑了:『肯定有不足吧。現在沒入選(國家隊),肯定就是沒達到教練要求嘛!』記者逗他:『可能這屆國家隊,沒太大任務,所以沒有需要動用你。』他馬上『很受傷』地接話:『對啊,還是不需要我啊!』
事實上,由於這屆國家隊上海只招了王大雷一名守門員,歷史上頗為輝煌的上海足球,現狀讓滬上足壇人士包括球迷,都感覺有點臉上無光。大家掐著手指盤點,武磊是未來進國家隊得票最多的『潛力股』。
這觀點武磊聽得不少,但他說,他其實對自己的缺點很清楚:『比如,我的身體還不夠強壯。而且,光一兩場比賽有亮點,還難以讓國家隊教練看上你,這需要在聯賽中有持續穩定的發揮——我這些年,也有連續兩三場比賽找不到感覺的時候啊!』
然而,如同其他90後一樣,武磊也並不刻意隱藏自己的鋒芒。他就承認,他的心理素質比一般人要強不少。『我的心態算是比較好的,凡事看得比較開,遇事不會太著急。』他說,遇到重大比賽,之前一天自己一般都能睡著,而且睡得不錯,記者和他舉了田徑界劉翔睡覺的例子,他也很贊同,『這其中重要的因素就是運動員對自己自信,自信了,就不會在乎這些。』
他至今仍記得,2009年山東全運會期間,很多人都認為他應該緊張,但他卻絲毫無感。『踢完之後,包括現在聊天,很多隊友都說他們那個時候特別緊張,因為那時候小組賽第二場我們就輸給了北京,最後一場必須要贏,纔能小組出線。我就不知道我為什麼一點緊張的感覺也沒有,和平時的訓練課似乎沒什麼區別。』
唯一一次的『睡不好』,出現在了他的國足經歷中,得知在對香港隊時可能上場,他前一晚就興奮了:『可能是因為第一次入選國家隊,又是第一次上場吧。』
但他上場後,並沒有太出色的表現,讓他隨後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遇事不能太性急,機會是需要等待的。就像進國家隊,老想著這事不一定好,聯賽發揮好了,自然而然就會招你了。』
讀完小學五年級,就被徐根寶從南京挖到了上海,一個人在外十來年,父母早就不像同齡人的父母那樣教育自己,而是平等對話,這證明了武磊極強的自理能力——除了生活上的自理,更多的是對生活的『自悟』。『職業球員,總歸會遇到高低谷,不能因為一場球沒踢好,就垂頭喪氣,這時候更要自信,要調整好心態。這樣,自己纔會做好迎接機會到來的准備。』他說。
未來聯賽發展好了有希望
武磊一直在等待著機會的到來。由於他最擅長前腰的位置,很多球迷老是把他和當年的祁宏相比,兩人在足球方面的靈氣確實頗有類似之處,但相比祁宏,武磊由於平臺的制約,並不能像這位前輩一樣,早早就大紅大紫。
『說實話啊,聽過不少球迷說我像祁宏,但教練從來沒說過,對祁宏的比賽,我也只看過他在國家隊打世界杯預選賽的幾場球,談不上很了解,』武磊說,『但是,我覺得我們這批隊員,和他們2002年打世界杯的那批,在能力上根本沒法比,他們的能力要比我們好很多——這不是謙虛,是真話,包括了身體素質,包括了技術能力。畢竟,現在踢球的人少了,基礎不行,不像以前踢的人多,選擇面廣。』
盡管自己進國家隊踢四國賽時,中國隊贏了韓國、平了日本,『那屆打得還不錯』,但武磊覺得,發展下來,他們這批人的整體能力還是不如對方。2014年世界杯中國隊沒戲了,2018年,如果武磊能進國家隊,那正是當打之年,他希望能在自己的巔峰時段趕上這個機會:『主要還是要看這幾年聯賽的發展。就像2002年那批球員,普通大眾都熟知他們的名字,現在因為剛經歷過前一段時間的低谷,環境現在纔慢慢好一點,還是要過一段時間纔能到高峰,我也希望能趕上。』
武磊對未來的期待,非常真誠。他剛剛起步時,正是中國足球探底時,被罵得很厲害,但『中國足球沒前途』的論調,從沒影響過他的選擇——即使他在南京讀書時,學校的老師們那麼驚訝,學習成績這麼好的孩子怎麼會去選擇踢足球,他也沒動搖過:『自己就是很喜歡,都沒想過什麼前途。』
而進根寶足球基地後,他對自己前途的感知,也僅僅是徐根寶對自己區別於其他人的態度:『那時候小嘛,沒覺得自己比同齡人踢得好多少,但就知道他喜歡我,因為他老鼓勵我,和別人不同的地方,就是自己被說得少一點,挨罵少一點。』
對前輩球員水平的景仰,對自己同批球員的自貶,以及對未來熱切的期待,矛盾交織在一起,讓還年輕的武磊,稍微有點無所適從。但采訪結束後不久,他給記者發來一條短信,盡顯年輕人的野心:『雖然我們現在和日韓有差距,但按照現在聯賽的發展,(20)18年(世界杯)我們還是有機會的……肯定會越來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