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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
U14亞少賽預選賽下月就要開戰,本週才倉促成軍的中國U14國少隊讓人捏了一把汗。除了組隊晚,這支球隊還有一個最大的“軟肋”——教練中幾乎沒有帶隊參加國際比賽的經驗。因此,當69歲的戚務生“重出江湖”擔任球隊的技術顧問時,關心青少年足球的人們都會聯想到當年“兵敗金州”的那個戚務生。不少人有這樣的疑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本週一晚,當一個滿頭白髮,身着皮夾克和牛仔褲的老人來到香河基地時,大家驚呼,“戚指導來了。”
大家口中的“戚指導”就是戚務生。如今69歲的戚務生,早已到了賦閒在家含飴弄孫的年紀,然而因爲U14國足而重新出現在人們眼前。戚務生在U14國足的身份是技術顧問,這頗有些救急的意味。
心魔“足球”與“竹蟲”
熟悉戚務生的人都知道,他的生活幾乎離不開煙和酒,正如他自己所說,“已經多少年了,習慣了就改不過來了。”不過,很少有人知道,戚務生還有另一個嗜好,喜歡吃竹蟲。戚務生在家時,偶爾會來一盤竹蟲,然後自斟自飲,“這其實也是習慣,我的愛好,就這些。”其實,戚務生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少說了自己的一個愛好,足球。
1997年國足兵敗金州,戚務生從國家隊主帥位置上退下來後大病了一場,期間他連續吃了八服中藥纔將身體給調整過來,這也讓他賭咒發誓再也不碰和國足有關的東西,但最終,他沒能逃過自己的心魔。“我還強迫過自己再也不關心國足的消息,不看電視,不看報紙,但偶爾走在路上聽到有人談起國足,我總是忍不住會多站一會兒。”戚務生說。
3月6日,戚務生突然接到U14國少隊領隊唐峯的電話,希望他過來擔任這支國少隊的技術顧問。“我一聽4月份就有比賽,當時就急了,怎麼就一個月時間才組隊啊。他當時說的是讓我給壓陣,但是我知道,他是心裏沒底。”當戚務生本週一匆匆趕到香河訓練基地,已經是晚上8點了。看着趕來的戚務生,領隊唐峯發自內心地說了一句,“戚叔叔來了就好了,有戚叔叔在,咱這才真的像一支國家隊啊。”
“我幫唐峯,一方面是因爲我和他爸是多年的隊友,另一方面也是因爲這支隊伍馬上要比賽了,現在才組隊,我不來,這些基層的教練又沒有多少打國際比賽的經驗,他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這算是戚務生對自己“出山”的一種解釋吧。
遺憾“尊嚴”與“四川”
在成都商報記者面前盤點着自己的執教經歷,戚務生如數家珍,“廣州、大連、武漢、雲南、天津……”戚務生說,他一共執教過7支俱樂部隊伍,每支球隊都是他的驕傲。不過,在這麼多支球隊中,卻獨獨沒有他最鍾情的四川。
“我岳母是四川人,我對四川很有感情。”戚務生常自稱是四川女婿,當年“兵敗金州”過後他第一次接受採訪也是在成都,“我很想在四川執教,但是我做事有我自己的原則。”
戚務生經常對自己的教練朋友們說這麼一句話,“你去哪當教練都可以,但不要找那些有國內教練的隊伍,有本事就去和外國人搶位置去。”1997年從國家隊卸任的他正在尋求着自己中意的球隊,而當時的四川全興隊其實最合他心意,“當時四川的球市啊,我看着就眼紅。”但由於執教四川全興的是好友餘東風,戚務生選擇了放棄,“當時聯賽結束,球迷喊他‘下課’,我知道這個消息後,第一時間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下什麼課,你就不下,第二年再從這裏爬起來!’”
但餘東風最終還是下課了,四川全興迎來了塔瓦雷斯,按理說,這個時間應該是戚務生最適合來搶位置的時候,但戚務生再次放棄了,“我當教練這麼多年,從來都是俱樂部找我,不是我自己去找俱樂部,這是我自己的‘尊嚴’。”
“沒有執教過四川球隊,這應該是我最大的遺憾吧。”聽到成都商報記者說起如今四川足球的狀況,戚務生長嘆了一口氣,“當年多好的球市啊,哎!”
殘念“兵敗金州”與“史上最強國家隊”
1994年4月17日,中國足球職業化的大幕正式拉開,職業聯賽似乎意味着中國足球的新生。但與聯賽的方興未艾所不相稱的是,國家隊的成績卻始終不令人歡欣鼓舞。
伴隨着中國隊衝擊第15屆世界盃預選賽失利,國人對洋帥的執教的質疑,戚務生臨危受命擔當起了中國國家隊第19任主教練。亞運會亞軍、商業比賽連挫歐美勁旅,“戚家軍”的稱呼不脛而走,“史上最強國家隊”的聲名也打出了最強音。
時間悄然地來到了1997年,這一年也成了戚務生永遠的殘念!作爲“最強國家隊”的主教練,戚務生在當時的壓力自然也“無與倫比”。當時的媒體總是親切地稱呼他“大戚”,“大戚”與“大器”諧音,不過,他最終沒能借着這個“吉言”,隨着主裁判的哨音響起,卡塔爾以3比2擊敗了這支“最強國家隊”,“金州慘案”應運而生。與之相隨的,還有戚務生那句最著名的宣言,“我是國家幹部,我下不下課國家說了算。”
“這就是命。”戚務生說,自己經常都會想起當初球迷們希冀的眼神以及記者口中親切的“大戚”,“是我讓他們失望了。”回想起自己的“名言”,戚務生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當時我也是急了,記者的提問比較激烈,我的回答也很激烈。”戚務生說,在當時,只要能和足球扯上關係的人,都是“帶刺”的。
在戚務生看來,那個時代,是中國足球最紅火的時代,“光是足球記者就有4000多人啊,當時的報紙,如果沒有足球,根本就賣不出去,就連航空報,頭版也一樣是足球!再看看現在,足球記者有多少,有當時的一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