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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超十年,前九年都是由中國足協掌門人宣布開幕,但就在今年,新官上任的張劍打破了慣例,他雖出席了聯賽開幕式,卻自始至終穩坐廣州天河體育場主席臺,不發一言,宣布2013年中超開幕的是足協副主席於洪臣。顯然,張劍在刻意保持低調,有意遠離公眾的視線。
事實上,上任已經一個多月的張劍,被眾多媒體記者視為“隱形人”。他還從來沒有在公共場合就中國足球發表過任何看法,掛在嘴邊的永遠是“謝謝”二字;他對媒體可謂敬而遠之,自他上任以來記者們就再也不能旁聽足協工作會議……說張劍是中國足協有史以來最低調的掌門,恐怕也不為過。但他分明又在行使大權,掌控大局,譬如沒有他的首肯,反賭掃黑案不可能如此收官。
張劍無疑對中國足球有著深刻的觀察,小心翼翼汲取著前任的教訓。職業化20年來,足協掌門人的一言一行,無不被媒體放大在億萬球迷面前。置身舞臺中央,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自然很好,但處在風尖浪口,稍不留神就可能跌下馬來,被譏諷,被謾罵,被收拾。
沈默是金,刻意低調,盡可能把自己隱藏起來,這大概就是張劍出任中國足協掌門的為官之道。媒體形容他是隱形人,他其實就是隱形人,他不想如他的前任一樣時時刻刻被放在聚光燈下。這其實也是中國官員普遍的為官之道,風頭出盡,很容易倒霉。
然而,以“隱形”的方式治理中國足球,注定與足球職業化的現實格格不入。中國足球之所以萬眾矚目,中超聯賽之所以能成為中國第一聯賽,很大程度恰恰在於它的公開透明。足球雖然被公眾當成了痰盂,形象欠佳,但它也因此變得彌足珍貴,始終扮演著中國體育體制改革排頭兵的角色。足協掌門人置於億萬人的監督之下,或主動或被動發表各式各樣的講話,隨時表達看法與態度,接受媒體和球迷的冷嘲熱諷,這纔是健康的常態,當鴕鳥逃避不了問題。
不知道張劍的低調還能保持多久,最後的結局無非兩種:要麼是他改變中國職業足球的生態,要麼是中國職業足球改變他的生態。隱形人比較可怕,因為讓人琢磨不透,如果出來一個所謂的強人,中國足球是完全有可能退回到專業化時代的。20年來,我們其實一直有著這樣的擔心。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中國足球最大的風險在於市場化不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