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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戰士”第三次庭審在南非比勒陀利亞劃上句號。與前兩次庭審截然不同的是,這場庭審交鋒激烈,氣氛緊張,一度白熱化,皮斯托瑞斯僱用的辯護律師採取步步緊逼的策略,逼迫警方探員連連出錯,甚至汗流不止。在辯護律師的幫助下,皮斯托瑞斯連日來第一次出現輕鬆神情,目光也第一次從地上轉移開來。
庭審結束後,一位親臨現場的檢控官低聲說,“我們的麻煩還真不小。”
警探:證人聽到槍聲律師:你說不清到底是幾槍
具有24年偵察經驗的南非老探員希爾頓·伯塔,這次被皮斯托瑞斯僱用的豪華律師團步步緊逼,導致這位老探員在庭審現場連連出錯,冒汗不止。
老探員伯塔在庭審上說,“2月14日凌晨4點15分,我抵達案發現場,斯廷坎普躺在地上,已經死亡。她穿着白色的短褲,黑色背心,身上蓋着毛巾。一個律師和皮斯托瑞斯的兄弟當時已經出現在現場。 ”伯塔表示,子彈是從斯廷坎普身體的右側穿過的,她的頭部右邊,右臀和右胳膊,分別中槍。通過現場的子彈軌跡,發現被告發射的子彈並非衝着浴室門而去,而是瞄準了浴室內的其它地方。與之對應的是,死者的三個中槍位置都偏靠身體一側,當時她很可能正在浴室內進行躲藏。如果徑直向浴室門開槍的話,子彈不會打到死者。
對於被告自稱射擊時沒穿假肢,伯塔說道,“根據斯廷坎普被擊中的部位判斷,皮斯托瑞斯射擊時是正常高度,如果他沒穿假肢,彈痕不應達到那個高度。 ”
此外,警方還找到了本案的一位目擊者,這個人聽到了屋子裏傳來的響聲。“一位目擊者聽到了房子傳出的尖叫聲和槍聲。 ”但是,在接下來的庭審中,伯塔又更改了證詞,“這位目擊者距離現場的位置大約是300米,而不是我之前說的600米。 ”
伯塔的這一證詞很快被被告的律師團抓爲軟肋,“反對!警探伯塔先生的證詞出現自相矛盾,我們對此相當關注。”伯塔繼續說,“我們的目擊者證人說,當時聽到槍聲後,這位證人走到了陽臺,看到那邊的燈亮了。隨後,她聽到了一個女人喊了兩到三次,之後,傳來更多的槍聲。 ”但是,伯塔卻遭到了律師團的盤問,被告律師質疑說,“證人能聽出,喊叫聲是來自皮斯托瑞斯,還是來自他女朋友? ”
在得到了伯塔“不”的回答後,律師又問,“證人確信聽到了幾聲槍聲?”伯塔讓步說,“證人無法確信開了幾槍。 ”隨後,律師立即辯解道:“偵探先生顯然不能確認證人的證詞是否正確,他對本案的被告帶有偏見,漠視皮斯托瑞斯先生提供的證詞。 ”
警探:他知道她不在牀上律師:你的證詞前後矛盾
週二庭審時,皮斯托瑞斯稱,他在開槍之後才發現,女友不在牀上。但是,伯塔在法庭駁斥了這一說法。 “浴室門上的證據表明,皮斯托瑞斯開槍時,穿着假肢,並且槍口方向是向下的。我確信,他知道洗手間裏是瑞瓦,並向裏面開槍。”作爲第一個趕到事發現場的偵探,伯塔還確信,“被告開槍時,他知道瑞瓦不在牀上。 ”而警方的指控也認爲,從臥室走到洗手間,是一個小過道,那時候,他怎麼可能發現她不在牀上?常人發現小偷入侵,第一反應不是開槍,而是查看女友是否安全。
對於警方的質疑,皮斯托瑞斯的律師辯解道:“槍擊前,洗手間那邊是黑的,對於這一點,警探先生同意嗎?”伯塔只能讓步,於是說道:“當槍擊發生時,洗手間的確是黑的,那裏的窗簾和百葉窗的摺頁也是關着的。”在同意了辯護律師的提問後,伯塔開始冒汗。伯塔同時還在法庭上說,“我在臥室裏發現了類固醇,有針筒和針頭。 ”而辯護律師洛克斯很快爲被告辯解:“那是皮斯托瑞斯經常使用的‘草藥療法’。”
警探:沒發現被告的求救電話律師:有一個電話你沒發現
被告皮斯托瑞斯說,在發現自己殺了斯廷坎普之後,他到處打電話,喊“來幫幫我”。
但是在法庭上,探員伯塔對此提出質疑,“房子中沒有發現電話,一個電話都沒有。”此前,曾經有媒體稱,皮斯托瑞斯的房子裏有四個電話。搜索現場時,警方在浴室發現兩部手機,但都沒有報警或求助醫院的記錄,這與之前“刀鋒戰士”聲稱曾叫女友報警,或者打電話叫救護人員相沖突。
辯護律師指出,“警方辦案不仔細,你們遺漏了一個電話——那是皮斯托瑞斯曾經用過的電話。”伯塔隨後接受了這個解釋。
就此,辯護律師開始攻擊警方的調查,“看起來,警方調查遺漏了一些東西,而這些對被告來說非常重要。 ”
伯塔看起來有些緊張,他流着汗,手裏抓緊了一個空瓶子。伯塔這時暗示,皮斯托瑞斯在用武力攻擊了她之後,殺了斯廷坎普小姐。但是辯護律師說,“沒有證據表明,模特身上出現了防衛性受傷的證據。 ”
警探:沒發現不一致的證詞律師:被害人的膀胱是空的
辯護律師質疑伯塔,“你在皮斯托瑞斯的證詞中,發現不一致的證據嗎? ”伯塔讓步說,“我沒發現。 ”
這場庭審本來是要提供更多的證據,但是,被告的辯護律師洛克伯塔斯卻指出,“偵探伯塔在抵達現場勘查時,沒有穿上保護現場的衣服。 ”伯塔對此無語。
辯護律師說:“屍檢結果顯示,斯廷坎普的膀胱是空的,沒有尿液,這支持了皮斯托瑞斯的證據——她的女朋友進入洗手間,不是爲了躲避攻擊而逃跑,而是爲了上廁所。 ”
對於皮斯托瑞斯此前曾因攻擊一位女孩而坐牢,伯塔說,他同樣負責了那個案子,但是指控隨後被撤銷,因爲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皮斯托瑞斯的攻擊行爲。伯塔同時指控,皮斯托瑞斯擁有非法槍支,“這是一把口徑38mm的武器。 ”皮斯托瑞斯前日稱,自己也曾是死亡威脅的受害者,但經伯塔調查,他從未向警方投訴過任何暴力威脅。
警探:我反對保釋,他太殘忍律師:你的證據是瞎說
這場庭審的主要目的之一是決定是否將皮斯托瑞斯保釋。對此,主審判官奈爾問伯塔:“你是否主觀認爲,他是否將利用這個保釋的機會,穿上假肢,從南非逃跑? ”伯塔說,“是的。 ”
旁聽席上傳來一陣笑聲,審判官皺起了眉頭。伯塔說,“我相信對某人來說,如果還有15年能活,那將做個計劃,離開這個地方,跑到別處。 ”
主審判官奈爾說,“如果他逃跑了,他可能會選擇一個國家,這個國家是與南非沒有引渡協議的。 ”伯塔說,“這很有可能。 ”
主審判官向伯塔施壓說,“但是你認爲,一個獲得了奧運會金牌的人,在有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的時候,會犧牲自己的這些輝煌嗎?”伯塔說,“尊敬的法官,被關進監獄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
此外,伯塔還直言,自己反對皮斯托瑞斯的保釋,因爲被告很有可能離開這個國家。 “我們知道,他在海外有賬戶,在意大利有房產。”對此,辯護律師立即作出反擊,“你怎麼知道他在海外有賬戶?你有證據嗎? ”伯塔在逼問之下,又說沒有證據支持自己的這一說法。
(徐明)
(來源:新聞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