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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一個人一生中的雪,我們不能全部看見。”阿森納糟糕的比賽不在同一時段發生,卻時刻被記錄,時刻被刷新。0-1的比分寫在酋長球場的記分牌上,北倫敦二月的寒風吹徹,槍手不敵布萊克本,告別足總杯。
繼客場不敵英乙球隊布拉德福德後,阿森納主場折戟英冠球隊布萊克本。溫格時代,阿森納首次在正式杯賽中主場輸給低級球隊,1997年2月以來,阿森納首次足總杯主場輸球。就在賽前,溫格還表示,足總杯是阿森納本賽季最有希望得到的冠軍:“比起英超,我們在足總杯機會更多。說實話,我們(英超)落後太多,在歐冠,周二將有一場大戰,如果我們可以淘汰拜仁,那我們在歐冠也還有希望。但是,我們最有希望奪得的冠軍是足總杯。走著瞧吧。”教授甚至表示:“16年來,我不認為我們會在低級別球隊面前感到慌亂,對陣布拉德福德的比賽我們沒有用心,接下來的比賽,我們會同樣認真對待。”
但是,命運是如此的殘酷。90分鍾的比賽過後,這位63歲的老人所說的話便突然成了笑話,阿森納在慌亂中結束了足總杯之旅。事實上,溫格本賽季被推翻的言論已然數不勝數。科特迪瓦從非洲杯出局,溫格表示:“非洲杯上最好的球員是熱爾維尼奧,而我們已經得到了他。”0-1輸給布萊克本的比賽,熱爾維尼奧又一次浪費的單刀機會再一次考驗著球迷的忍耐度。
溫格說:“如今球隊的實力並不比雙冠時期差。”但現在阿森納已經極有可能面臨8年無冠的局面。8年無冠,意味著在溫格執教的16個年頭裡,整塊的連續無冠時間將超過一半。這對執教初期風光無限,在第一個完整賽季就力壓曼聯奪取雙冠、又在2003-05年間至締造不敗奪冠王朝和49場不敗神話的溫格而言,簡直無法想象。
比賽終場哨吹起,阿森納主場近5萬球迷響起了整齊劃一的巨大噓聲,這在從前最多只有零星噓聲的酋長球場是難以想象的,也是法國老帥執教兵工廠16年來遭遇的最大范圍倒戈,對此溫格在賽後新聞發布會上說:“我完全能夠理解,當布萊克本全場就一腳射正卻能在你的主場贏球,你難道還想要球迷為你鼓掌?(噓聲)非常正常。”16年來,溫格不是沒有受到過下課的壓力,但是每一次他都挺了過來,憑借的是此前積累的威望,憑借的是出眾的人格魅力。一個主教練,有長遠的發展眼光,為球隊跨時代的新球場做出巨大的貢獻,在年年小成本經營的情況下每年都保持著競爭力,本身就實屬不易。在愈發蒼老的背影、愈來愈多的皺紋後,溫格的心酸又有誰懂?
然而,球迷是現實的,評論家的言論也是不講情面的,對任何主教練而言,執教一家豪門俱樂部8年無冠都是不可想象的。更何況,溫格對近些年的無冠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單從這場比賽來說,賽前部署不力、72分鍾同時換上3人傳達的急躁情緒、乃至換下表現良好的羅西基,都是值得復盤的命題。時光不再等,20世紀後最差阿森納,面對榮譽簿上即將添上的新一輪空白,就此沈淪,或是迷途知返,還是開天闢地?
溫格認為球隊並未失去希望,他說:“這個賽季遠未結束,對於你來說也許什麼都完了,但我從來沒這麼想。”種種跡象表明,溫格在本賽季一次又一次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輸掉足總杯這根本有可能的救命稻草後,溫格的危機正在進一步加重。“溫格下課”的呼聲已然不絕於耳,淘汰布萊頓的足總杯比賽中,“溫蜜”和“溫黑”甚至在看臺上發生了衝突。球迷見解不一,恐怕難有定論。但也許如推特一位博主所言:“也許他的時代結束了,也許沒有,但是無論事實如何,而超越我們所知的是,他TMD理應得到尊重(Maybe his time is up, maybe it isn't, but whatever the truth is, and it's more than we know, he deserves fucking respect。)。”
溫格一定有錯,但阿森納略顯“摳門”的董事會也是罪魁之一。如果溫格就此下課,誰還願意接手這樣的阿森納?誰又有能力接手這樣的阿森納?管理層又願意請什麼樣的教練來接手這樣的阿森納?多少個問號打在阿森納俱樂部的前路上,賽季尚未結束,阿森納的危機也沒有解除,三天後與拜仁的大戰在賽前似乎是一邊倒的局勢。但比賽開始之前,一切都還是未知。
一個時代可能就此結束?很多阿森納球迷可能還沒有思考過這樣的畫面。那個給阿森納帶來激情帶來榮譽,甚至讓很多球迷愛上阿森納的人,甚至名字(Arsene)和阿森納只差兩個字母。他的離去可能會讓親者痛仇者快。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想法。寒風吹徹,我們每個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獨地過冬。我們幫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