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因爲吸食大麻,馬庫斯·威廉姆斯在CBA失業了。
在美國,大麻吸食一直飽受爭議,多數州將大麻劃歸毒品,明令禁止,但也有少數州將藥用大麻合法化,一些專營大麻的公司,可以“醫療目的”爲藉口公開出售大麻,比如加州。美國社會對待大麻態度的模棱兩可,導致青少年吸食比例居高不下,人們更願意將大麻視爲消遣品,而非毒品。作爲CBA打工一族,有吸食大麻嗜好的外援並不在少數,威廉姆斯只是不幸撞在了槍口上。若想真正淨化CBA,籃協“重典”還當伸展下去。
□威廉姆斯“有話要說”
按照威廉姆斯的說法,自己吸食大麻是出於醫用目的,“在美國時,我有長期胃痛的毛病,我所吸食的醫用大麻,對我的胃病有輔助治療的作用。與吉林隊比賽前,我胃疼得厲害,所以就服用了少量的大麻。”威廉姆斯表示。
實際上,威廉姆斯所居住的華盛頓州,醫用大麻吸食是合法的。不過我國法律明確規定,大麻屬毒品的一個門類,吸食即構成違法,嚴重者要接受強制戒毒。在中國,威廉姆斯必須得“入鄉隨俗”。
那麼大麻到底屬不屬於興奮劑呢?在國際反興奮劑機構(WADA)的禁藥名單裏,大麻赫然在列,卻又相當尷尬。根據WADA現行規定,某種物質被列入禁藥名單,必須滿足以下三個條件中的兩個:1、被證明能提高運動成績;2、違反了體育精神;3、對運動員健康造成傷害。然而科學研究證明,大麻作爲一種神經抑制類藥劑,在那些快節奏、高對抗的運動項目(球類項目、短跑等)中,根本不可能提高運動成績,只是在射擊、高爾夫等精度運動中能起到鎮靜、安神的作用,並以此提高運動員的專注度。
大麻僅適用於某些特定運動項目,卻不適用於另外一些,讓其成爲一種帶有爭議的興奮劑。於是反對將大麻列入禁藥的呼聲就沒停止過。2012年5月,澳大利亞的幾個主要職業體育組織,如澳式橄欖球聯盟、曲棍球協會以及澳大利亞田徑協會等,在悉尼會見了WADA總幹事霍曼,要求將大麻剔出禁藥行列。壓力之下,WADA對球類、田徑等項目運動員的吸食大麻,也就常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敷衍過去。
無獨有偶,NBA對於攜帶和吸食大麻球員,也往往用典較輕。大麻在美國吸食普遍是一方面,另外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聯盟抓不住大麻對運動成績提高的真憑實據。中國籃協之所以要對威廉姆斯施以“重典”,一方面是國家法律法規使然,另一方面也是出於維護聯賽健康形象的考慮,對“首犯案”自然痛下殺手。
□外援裏有不少“癮君子”
隨着美國外援大量涌入,像威廉姆斯這樣的“癮君子”外援,在CBA絕非少數。
2011年7月,前山東男籃外援懷特由於種植大麻而被警方逮捕。據美國媒體報道,懷特在一個地下倉庫裏精心地開闢了一塊種植區。“種植窩點”的大麻數量在60株左右,都已經長到了4尺高。此外,當局還發現了超過4英磅的大麻,以及各種煙槍。懷特“癮君子”的嘴臉,一時大白於天下。
懷特2010-2011賽季效力于山東男籃,對老熟人吸大麻的愛好,俱樂部工作人員稱,這根本就不是祕密。“從美國來的時候,懷特會帶上一些大麻葉子,看上去就跟咱們抽的菸葉一樣。聯賽空隙的時候,他會找機會來兩口,癮挺大,吸食時間肯定不短了。估計在廣廈打球的時候就沒少吸。”工作人員表示,“他吸大麻,感覺就跟咱們吸菸一樣,因爲在美國吸食大麻就是一種消遣,沒有國內定位在違法這麼嚴重。”如同吸菸危害健康一樣,長期吸食大麻對身體自然有害無益,“來到山東走起下坡路,跟他抽得太狠也有很大關係,要是能潔身自好一些,他是能多打兩年的。”
據專業人士介紹,大麻在醫療上主要用於止痛,藥品受到嚴格管制。如果普通人用,會對精神與體能起興奮作用,使吸食者產生一種飄飄欲仙的“欣快感”,但長期或是大量用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儘管如此,因爲大麻危害上存有爭議,莫衷一是,西方仍將大麻視爲一種普遍使用的“娛樂性”藥物,運動員逐漸成爲大麻濫用的重災區。
2001年,巴克利曾表示,有五到六成的NBA球員在吸食大麻。幾年後,《洛基山新聞》抽取了60名NBA球員作爲樣本進行調查,結果三成的球員在吸毒。作爲美國球員職業生涯晚期的重要選擇,CBA必定會受到影響。威廉姆斯不是CBA第一個吸食大麻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他只是不幸撞在了槍口上,被中國籃協拉出來以儆效尤。
□是不是想拿山西開刀
籃協重治威廉姆斯的做法無可厚非,不過網絡上對籃協的做法,微詞依舊不少。其中一種說法是,籃協選擇拿山西外援開刀,是因爲山西這兩年職業化大步向前,成爲不聽“總局”行政招呼的反面,是總局想拿山西開刀,樹立權威。
按照貼吧裏部分山西球迷的說法,山西男籃近兩個賽季崛起,走在了對抗行政干預體育的最前線也讓其他省體育局“眼紅”。外援吸食大麻的人很多,唯獨拿山西說事,其實就是要用行政手段壓制山西,“本次事件更讓我相信,體育發展的障礙是行政過度干預。這和其他領域是一樣的,比如學術發展最大的障礙就是學術行政化。體育改革行政化的阻力應該還是比較小的,但改革的意願在國務院手裏,體育總局肯定不願意改,行政化繼續幹預下去的話,足球的現狀就是籃球的未來。”
坊間傳言是否可信尚待考證。有一點可以肯定,籃協興奮劑檢測次數本來就少得可憐,冷不丁落到自己球隊頭上,球迷心理上難以接受,對籃協的不信任也就藉機再度爆發。CBA興奮劑檢查一向屬於“低頻”的事件,過去的常規賽基本不查,直到總決賽纔會象徵性檢查一下。本賽季籃協的抽查力度有所加大,在6場比賽中進行了12例興奮劑檢測。檢查方式爲一場比賽各從兩隊隨機抽取一名球員進行。然而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如此低頻的藥檢也會出問題。
當年足球反賭掃黑的時候,“毒品”曾是一個突破口。遼寧球員劉建生在賽後一次藥檢中被發現吸食毒品,進而掀起軒然大波,足球領域的瘡疤被揭開。威廉姆斯吸食大麻,是CBA聯賽18個賽季以來首次爆出興奮劑事件,儘管只有一例,卻不能說中國籃球就可以高枕無憂,籃協更加公平、公正的“自查”還當繼續下去。記者劉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