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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資料圖記者施劍平攝
當有關阿爺回英超究竟加盟哪支球會的緋聞此起彼伏之時,初冬的上海灘,似乎所有人都已將他遺忘。即使他很有可能就將成為這座城市的過客,且連申花俱樂部在內,更多上海球迷更期盼『小黑』裡亞斯科斯能夠回歸。而阿內爾卡至今仍與申花合同在身,AK39的上海這一年,除了3顆進球,還有多少記憶?
本報記者彭敏熠
》大牌計劃
他讓所有人明白『巨星外援』的含義
一年前的12月12日,那個叫阿內爾卡的男人正式宣布加盟上海申花。申城,乃至整個中超,開始用『阿爺』來呼喚這個素不相識的法國人!確實,一年後當德羅巴、巴裡奧斯、雅庫布等四大聯賽頂級射手先後登陸中超後,你也許會覺得阿爺不過如此,只是英超進入暮年的『明日黃花』來中超淘金而已。不過一年前,中超的級別仍舊限於『孔卡、穆裡奇』這樣的南美名角,在他們來華前,即使資深球迷都很難留有印象。也許一些人現在會覺得阿內爾卡是『水貨』,但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法國人開啟了四大聯賽超級外援登陸中超的先河!
翹首企盼,然阿內最初同申花會和的地點,並非上海康橋,而是西班牙。盡管沒有多少壯觀的迎接場面,但至少申花上下為之一振,吳曦回憶到當時的情景,『過去真不敢想,和球迷一樣,電視上「張望下」,哪敢奢望並肩作戰。』申花投資人朱駿也親赴西班牙觀摩拉練,要知道,在這之前,這位球隊老板已經整整從大眾視線中『消失』了一個賽季。自然而然的,申花也從國內足壇老牌豪門躍昇至『具有一定知名度的國際化俱樂部』。第一次有外媒申請采訪,隊長於濤更是用『洋涇?』英語回答記者提問。
如今回頭再看西班牙拉練,反倒是申花整個賽季表現不佳的『端倪』。阿內爾卡和蒂加納,這兩個注定同國相斥的人,正是在西班牙產生分歧,姜坤事後點評蒂加納訓練『毫無章法可言』,直到聯賽中後段租借柏佳駿纔彌補左後衛頑疾;同樣正是在西班牙,過往的中後場多面手姜嘉俊同蒂加納產生『爭執』,前者也在聯賽開打前壓哨轉會江蘇舜天。只是外界被阿爺加盟這一盛景所蒙蔽,阿爺的一舉一動,都成為上海灘球迷圈津津樂道的談資,所有人都在期盼,他能早日到隊,人們能一見他的廬山真面目。
》古怪脾氣
『孤獨』的抵滬
還記得德羅巴抵達浦東機場時的場景嗎?然後再回憶一下阿內爾卡來到上海的畫面?盡管後者因為申花方面的保密工作,使得無數球迷無緣目睹法國人在上海的第一面,但冥冥中像是天意一般,尼克似乎總是與『熱鬧』無關。
阿爺來滬,莫說申花球迷,就連滬上足記都『高度緊張』,之前蒂加納來滬簽約時,曾引發機場『騷亂』,此番阿爺若走出通道,必定遭到全力圍追堵截。
然而AK39玩了把『潛伏』,人們原以為阿內爾卡會同球隊一起從西班牙回滬,申花從西班牙瓦倫西亞出發返回上海,不過法國人並沒有與全隊一起行動,而是取道法國巴黎,先期到達了上海浦東機場。申花隊的飛行計劃是先從西班牙馬德裡飛赴土耳其的伊斯坦布爾,然後再從土耳其伊斯坦布爾乘坐土航TK026,於2月15日下午4點05分抵達浦東機場,停靠2號航站樓。
15日早上8點06分,阿內爾卡乘坐的LX188航班飛抵上海,隨後他一個人通過海關,不過阿內爾卡的行蹤立即通過一名上海海關邊檢站人士的微博被披露出來,這條發於早上10點的微博不僅有阿內爾卡通關的照片,還有一名海關人士與阿內爾卡的合影。照片中的阿內爾卡身穿一件藍色套投身,頭戴耳機,神情顯得有些疲憊。
》冷卻
裂痕初現
2月21日,阿爺正式亮相!在同湖南湘濤的教學賽上,第40秒首次觸球,便頭槌破門,盡管現場觀賽者並不多,但都為之傾倒,他的經紀人哥哥克勞德同媒體表態:阿內爾卡賽季目標20球。但同時,這位哥哥也在私下透露出對於申花其他部分球員在場上的作用,表示堪懮;幾天後的上海『德比』內部教學賽,申花申鑫大打出手,也讓AK39第一次領略了什麼是中國足球,盡管阿爺充滿戾氣,但在武斗場面中,他是全場最冷靜的一位。
此後東亞申花虹口對戰,阿爺的落場戰袍更是被拍出天價,AK39在滬人氣也達到了極值!但隨著時間深入,阿爺似乎開始對中國足球有所不屑,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的隊友,拖沓的對抗節奏,蜜月期,破痕已經顯現。
聯賽首輪同江蘇舜天的比賽,阿爺因為『身體原因』未能登場;次輪京滬德比,阿內爾卡終於在工體完成『首發』,而且是佩戴隊長袖標出場,盡管攻入扳平一球,但仍然無力改變申花被毛劍卿絕殺的結果。
是夜申花在京下榻的賓館大堂,數位『作客』記者希望他能夠說上兩句,然而等待其同朋友聊天攀談近2個多小時之後,阿爺仍然在媒體面前『靜音』,由此,所有人都明白,想要采訪阿內爾卡近乎癡人說夢。即使央視曾有過一次專訪,但事後阿爺仍然表態:很有可能不會再接受媒體采訪。
》矛盾
他KO了蒂加納他帶來了信心
蒂加納終究離開了申花帥位,也正是在那時開始傳出,首輪阿內的缺席意在對蒂加納的不滿。而阿內爾卡開始自行擔任教練,拉來一伙發小、老鄉,意欲『控制』整個申花的行為,似乎也正在證明上述來自申花方面人士的『說辭』。
康橋基地的訓練場上,一根叫做競爭的導火線被法國人點燃。他能當著所有人的面『奚落』過往那些絕對主力球員;他還能告訴那些常年無緣比賽的年輕隊員『只要我在,你們就都有機會』,正是從那時開始,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年輕隊員的信心被激發出來,或許遺憾的在於,那些時光著實短暫。在與俱樂部的一番博弈之後,阿爺最終回歸到了球員角色,而無論媒體焦點還是整個申花球迷的期盼,都將目光投擲到了德羅巴何時來滬的熱點上。
他到底是一個『救世主』,還是一個刺頭?至少申花隊員眼裡,他並不像很多人渲染的那樣:『尼克是那種,你對他好,他一定會用十倍的努力報答你。』或許該看到的是,至少尼克在申花的日子裡,同樣也替申花掩蓋掉了許多問題:『為什麼帶傷作戰?因為這是我的球隊,我得上場承擔起責任。』這是他在申花客場負於貴州人和時所說的話。
遺憾的是,更多時候,人們不會覺得這樣的話會從他這樣一個,被很多人認為是『沒有責任心』的人口中說出。這樣的誤解,並不始於申花,也絕不會止於申花。
》離開
他總是在路上
待到巴蒂斯塔上任,德羅巴來滬後,無論權利還是名望,阿內爾卡都被嚴重削弱,一番折騰後,他倒也甘願退居幕後,不用頂在鋒線最前,回到在切爾西效力時最中意的左內鋒位置,比賽狀態稍有好轉。更重要的是,有了前隊友在身邊,他不用再一個人被曝光在最頂端。
『他很愛玩,對一切新鮮事物都有興趣。歐洲人對於希臘神話相當推崇,而尼克又從來都對漫畫片情有獨鍾,因此聖斗士幾乎成為了他的最愛。』尼克說自己最喜歡的就是一輝,在隊友眼中,這並不是因為一輝的『不死屬性』,而是因為他總會在被需要的時候,以一種不經意間的方式出現。
申花隊員覺得,這就是尼克給他們的感覺:『他沒有像德羅巴那種火熱的性情,但卻足夠細心,尤其是對待自己眼中認為在乎的人。對於外界對他的評價,他從不在意,他私下和我們說「人們看到的和自己遭遇的永遠會有兩種甚至更多的感覺」,我們喜歡他,因為他並沒有想把自己與我們之間建立起隔閡;媒體不怎麼喜歡他,百分之九十是因為他不會正兒八經地接受采訪。』
德羅巴到隊後,阿爺的笑容逐漸增多,人們覺得前隊友的到來搶走了太多關注。同樣的,聚光燈很少再照射到阿爺臉上,然而事實卻是,尼克相當享受這樣的生活:『只要我想,我就還能踢上五年。踢球,就是為了享受它帶來的快樂,如果總是愁眉苦臉上場,那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有著強烈欲望的射手,可以的話,他寧願將自己得助攻次數提昇到『100次』。這就是尼克,一個與大眾想象和期許有著鮮明差別的申花巨星。
如今他的身影遠離上海,就像過去很多次一樣,並非所有人都會想念他,但總會有人捨不得他:『如果他還回來,請讓我們知道,我們有些屬於他的東西要送給他。』這是一位申花鐵杆球迷在得知申花對於尼克『未來由他自己決定』的表態後,所說的話。那些東西中,包括了尼克剛來到這座城市時所做得橫幅、尼克的39號申花主客場球衣、尼克的申花影集,當然還少不了球迷在尼克相片上所寫下的祝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