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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山東魯能俱樂部的技術總監,上海教練吳金貴不久前前往西班牙皇家馬德里、葡萄牙波爾圖等多傢俱樂部進行考察。雖然肩負挑選外教和外援、洽談合作等任務,但給吳金貴留下最深刻印象的,還是兩傢俱樂部在青訓梯隊建設方面的特色。考察歸來,吳金貴給中國足球提出建議:“外籍教練、外援只是提高成績的催化劑,梯隊建設纔是一傢俱樂部的核心所在。”
多點服務性
論青訓和梯隊建設,山東魯能是國內俱樂部的佼佼者,也是向各級國字號球隊輸送人才的大戶。即便如此,吳金貴此番考察還是發現了巨大的差距:“過去都說皇馬不注重青訓,這次去一看,其實皇馬投入的力量很大。波爾圖、瓦倫西亞和萊萬特等算不上超級豪門,但他們也有自己的活法,青訓工作更有特點。”
皇馬俱樂部的基地傍山而建,各級隊伍按照年齡,由低往高分配訓練場地。“最小的9歲小孩,在整個山谷的最下面,C·羅納爾多等超級球星就是基地最高處。隊員們從小在無形中接受向上努力,進入更高訓練場地的理念。”吳金貴告訴記者,這種梯隊排列還運用在榮譽照片牆上,“每個進入梯隊的小朋友,他們的照片都貼在固定的展示欄裏。一線隊隊員的照片,同樣也在最高處。”
除了皇馬的訓練基地,吳金貴還走進馬德里的社區,考察了西班牙的基層足球。“皇馬梯隊的苗子,大多數來自馬德里的社區,小孩每週接受兩三次足球培訓。”吳金貴認爲細節見精神,“社區的足球場邊特別搭建了球員更衣室和家長休息室,裏面都配備了暖氣。”
少點功利性
相比歐洲國家,中國的足球人口少得可憐。西班牙全國人口近5000萬,足球人口爲350萬,佔比達1/14;德國全國人口近8000萬,足球人口爲650萬,佔比達1/12。意大利足球人口與總人口的比例爲1/12,法國爲1/15,荷蘭高達1/4。根據中國足協公佈的數據,中國足球人口只有2.6萬人,註冊球員只有3000人,占人口總數的比例是非常低的。
由於沒人踢球,中國足球陷入了人才恐慌。因此,國內不少從事青訓工作的教練,把發掘人才放在第一位。吳金貴認爲,讓孩子們踢球少點功利性,或許纔是正道。“應該說,現在足球環境變好了,很多投資人開始對足球有興趣,這是天大的好事。”但吳金貴覺得,重視過頭也會帶來麻煩,“我們往往把培養職業球員放在首位。問題是,足球本身是一種教育手段,足球培養的目的是讓孩子感受快樂。”
波爾圖俱樂部的青訓總監帶着吳金貴參觀,剛走進場地就發現一個小男孩抱着膝蓋痛哭。結果,教練徑直跑上前去親吻着男孩的臉頰不斷鼓勵,小孩子破涕爲笑又踏上球場征戰。“阿森納主帥溫格在接受採訪時說,不是每支球隊都需要爭奪冠軍。青訓也一樣,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成爲精英。所以,還是要把興趣培養、把快樂足球放在第一位,這是足球教育的真諦。”吳金貴表示。
需要公益性
說起職業足球,人們都覺得是賺錢的買賣,不少人認爲政府沒必要干涉市場行爲。但是,足球的公益屬性不應該被忘卻。吳金貴透露,在西班牙大多數社區,都配備有足球場和相關的訓練設施,有部分兼職教練的薪水也由政府支付,“青少年足球更需要政府部門的支持,因爲有公益性。”
吳金貴告訴記者,他在馬德里碰到不少小球員和家長,詢問下來發現他們繳納的訓練費用並不高。“如果是社區培訓,一個月繳納的培訓費是30至40歐元,也就是買10個漢堡的價錢。場地全部由政府建設,然後交給皇家馬德里等俱樂部運作,由此建立系統的人才發掘體系。”吳金貴也承認,對方的一些做法並不適合中國足球的現狀,“比如西班牙有很多足球經紀公司,如果認準一個苗子有前途,就會提前簽約,幫他支付培訓費,然後進行專業包裝和營銷。這個球員如果以後再和職業俱樂部簽約,就需要向公司支付轉會費了。”
作爲同濟大學聘請的教授,吳金貴計劃把自己在俱樂部和大學的工作結合起來。“這次出國考察,讓我明白一傢俱樂部風格和理念的延續不是一兩個教練所決定的。外教只能帶來短暫的成績,日本和韓國都意識到了這點,他們在青少年球員培養上制定了新的發展計劃,而我們還是停留在依靠外教和外援打天下的老路子上。接下來魯能可能會和同濟大學有所合作,共同推進一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