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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新賽季CBA開幕只有一個月,大部分球隊已陸續公佈了外援人選,除了麥蒂稱得上一大驚喜之外,新賽季外援名單裏大部分都還是那些熟面孔。不過少了NBA大牌的加盟並不意味着各隊在選外援的資金投入方面會減少,事實上近三年來外援們的身價一直在飆升,特別是一些用熟用慣的舊識,價位翻倍甚至翻數倍的都大有人在。
現象“漲”字當頭沒商量
“今年不像去年有布魯克斯、JR·史密斯、錢德勒之類的大牌來。從這個角度看,外援裏天價高薪的人可能會比去年少,但那些已經打過CBA的熟人們還是普遍比去年貴了。”東莞新世紀俱樂部總經理王珏告訴南都記者,“比如以前我們的小外援約什,屬於CBA裏較便宜的,但今年也漲得厲害,翻了幾倍。”
也許是考慮到約什的性價比不如從前,東莞隊最終放棄了這位合作過兩個賽季的外援,在後衛位置上選擇了也在C B A打過兩年球的哈德森。但事實上,後者的身價同樣大幅提高,上賽季青島給他開出的年薪也就大概三四十萬美元,而拿到聯賽得分王稱號後,哈德森今夏一度喊出過120萬美元的天價,幾乎嚇跑了所有追求者,最終簽約東莞的年薪即便給不到如此天價,也必然不會低於去年的價位。
同樣,北京隊的馬布裏、福建隊的麥克唐納、廣廈隊的拉莫斯,包括阿巴斯、道格拉斯等亞洲外援,新賽季的待遇都毫無意外地得到了提高,山西隊續約兩個外援查爾斯和威廉姆斯的價格甚至直接就翻了一番。“不奇怪,因爲這些都是得到過認可的外援,如果去找新的來風險更大,大家都想要熟的外援,彼此競爭自然把價格擡上去了。”王珏說。
苦衷被動捲入軍備競賽
與社會物價上漲情景類似的是,眼見外援身價步步攀升,俱樂部作爲消費者就算多有怨言,最終也是無奈接受。簡單來說,推動外援身價上漲的起因便是有球隊願意不惜代價去“砸錢”請外援,再加上經紀人爲了追求更多利潤在幕後推波助瀾,這股軍備競賽的風氣近三年來在CBA也就愈演愈烈,以至於幾乎所有球隊都不得不無奈加入。
廣東宏遠原本是最不需要依賴外援的一支,過去拿過的7個總冠軍大都和杜鋒、朱芳雨、王仕鵬等國內球員的良好發揮有關,所以選外援“只選對的、不選貴的”是廣東隊傳統。然而隨着軍備競賽風氣盛行,廣東隊的成績只要一有起伏,“外援不夠大牌”就成了靶子,於是俱樂部上賽季大手筆簽下布魯克斯和辛格爾頓兩名身價都能排進C B A前十的外援,結果卻沒能如願奪冠。然而哪怕有此先例,新賽季廣東隊只是試訓了哈里森、奧古奇和卡拉科特,各種批評之聲便又在把球隊往軍備競賽的方向推。“又在說我們不捨得花錢請大牌。”宏遠總經理劉宏疆很無奈,“現在哪怕是你不想搞軍備競賽,都難免被波及。”
相比廣東隊的無奈,佛山隊的態度是堅決不參與到惡性競爭中去。“我們的外援都不是大牌。”佛山領隊史利平說,“有的隊喜歡找大牌,有面子、賺眼球,但我們隊不是那樣,量力而行吧。”
隱憂重金之下恐有“泡沫”
而根據美國媒體近日公佈的調查顯示,隨着希臘、西班牙等國經濟危機加劇,近兩年來中國正在成爲N BA舊將海外淘金的首選之地,特別是CBA聯賽歷時短,給的錢卻不低,對外援吸引力也就自然增大。實際上如果花巨資請來的外援最終能幫助球隊實現目標,那也稱得上物有所值,真正令球隊經營者頭痛的是,誰也無法預知這筆生意到底能帶回怎樣的結果,有時即使買回的外援並非“水貨”,卻依然會招來諸多不滿。
“上賽季外援的水分就比較多,特別是一些N BA大牌球星身價很高,但沒有發揮出他們應有的水平,倒是給了大家一些教訓,這賽季找外援時就更理性一點了。”王珏說。上賽季無論是新疆隊的肯揚·馬丁,還是稠州銀行隊的JR·史密斯,都有出工不出力的嫌疑,最後還都鬧得和球隊不歡而散。所以現在球隊在簽約外援,特別是未曾有過CBA經驗的外援時,都顯得格外謹慎,大都要求親臨試訓,而有時試訓也無法完全看出端倪,反倒多出一筆差旅費和試訓費。
一位CBA俱樂部老總就曾跟記者“訴苦”,直言這年頭找到靠譜的外援已經越來越難了。“現在這些外援的性價比水分太大了,可能都不止是水分,幾乎可以說都是泡沫了。”他說,“不是說這些外援都是水貨,只是價格上百分百都是虛高,很多外援並不像經紀人或媒體渲染的那樣值得,據我所知他們在對歐洲俱樂部和其他聯賽的報價都不一定比CBA高,這些外援的身價都有刻意被炒高的成分。”
掣肘限薪令困難重重
爲了避免外援市場“虛高”的現象繼續惡化,今夏一度傳出過籃管中心將重開“限薪令”的消息,不過這些政策至今也無定論。新賽季各傢俱樂部仍然一邊叫苦,一邊“挨宰”,包括姚明在內的不少投資人都公開呼籲過外援限薪,只是這項政策有如雙刃劍,尚未出臺,就已經引起了太多爭議。
聯賽曾在2009-10賽季時實施過外援限薪令,儘管私底下存在某些球隊製作“陰陽合同”,變相違反限薪令的現象,但根據籃管中心公佈的數據,那個賽季俱樂部平均虧損率減少了一半有餘。而自兩年前限薪令被廢除後,以新疆隊爲例,他們的投入資金從2009年的不到3000萬一下子猛增至上賽季的8000萬,其中花費在馬丁、杜比、米爾斯、迪奧古等N BA級別的外援身上的錢佔了一半。
沒有限薪從某種程度來說是提高了聯賽觀賞度,帶來了像馬布裏、麥蒂這樣的巨星,但同時也着實打壓了國內球員,特別是年輕球員的成長空間。對於球隊教練來說,不太可能壓縮花了重金請來的外援的上場時間,也就只能減少分配給其他球員的時間,吉林隊的於澍龍便是因此從昔日的國家隊新星淪爲板凳常客,最終離母隊而去。而原本希望通過引進大牌外援提升聯賽水平,從而幫助提高男籃整體實力的目標目前看來似乎也不理想,至少從今夏倫敦奧運男籃比賽來看,中國隊與國際強隊之間的差距反而越拉越大。“阿巴斯、道格拉斯這樣的亞洲外援,月薪從當初的兩三萬美元漲到現在的10萬,還有很多人叫好說‘極具性價比’,還得有國內球員因爲他們坐板凳,這就是C B A所謂的發展?”國內籃球專家孟曉琦也對此提出質疑。
然而重開限薪令同樣面對很多問題,簡單地定出一個上限已經被驗證過是不可行的,周全之策需要考慮執行和監管等各個環節,而且17傢俱樂部本身的意見都無法統一,更不用說還會涉及到聯賽可能因此要承擔固步自封的風險。不過包括N BA在內的職業聯賽爲了避免惡意競爭都有自己的限薪政策,籃管中心也曾表態限薪勢在必行,只是目前尚未就此事制訂時間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