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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在被改建成網球館的新國際博覽中心,一個身着扎眼紅T恤的大鼻子男孩走進新聞發佈廳,他剛剛輸了球,淺淺笑着,虛心分析輸在哪裏。不久,贏球的那位也來了,他說了好多,語速很快,帶點神經質,有同行笑他“像個雞婆”——彼時,他們剛打完2002年上海網球大師杯半決賽,21歲的費德勒輸給同歲的休伊特,再後來,休伊特戰勝22歲的費雷羅登頂。
十年後,31歲的費德勒步入旗忠中央球場,他的笑容,儒雅而超脫,完全不同於十年前的青澀,這位網球之神,淡然地接受萬衆歡呼,2比0輕鬆戰勝中華臺北名將盧彥勳。
就在前一天,31歲的休伊特手持外卡完成大師賽“一輪遊”,“野兔”還不打算退役,但他的世界排名已經跌到第105位。32歲的費雷羅在哪裏?一個月前,他宣佈在這個賽季結束後退役,世界排名133位的他,沒能獲得十年後重遊上海的機會。
10月10日,36歲的德國名將舒特勒宣佈退役,他最輝煌的一筆是2003年獲得澳網亞軍,當時他輸給了阿加西,可以說,舒特勒這差一口氣的職業生涯,見證了桑普拉斯、阿加西時代的末尾和費德勒時代的開啓,在這個“四巨頭”爭霸的時代,舒特勒這樣的老臣子哪能再有出頭之日?
夏秋之際,我們作別了羅迪克、費雷羅這兩位老牌偶像,也要和草根氣質的岡薩雷斯、舒特勒說聲“再見”,更不要提那早就掛拍而去的“萬人迷”薩芬。
31歲仍舊威風不減的費德勒,眼見着這些和他年齡相仿、與他對抗、被他壓制的朋友、對手一一離去,承認過內心的“傷感”,但更多時候,他享受當下,笑看雲捲雲舒。
轉眼,他已經在職業網壇打拼了15年,有過登峯造極,也有過痛苦徘徊,什麼都見過了。15年前,16歲的他第一次參加挑戰賽,賽場旁邊就是奶牛徜徉的牧場,在那裏,他拿到了12個積分,也第一次有了世界排名——第803名;15年後,他端坐在萬衆矚目的王座之上,一度,所有人都認爲他無法再奪得大滿貫,無法再重獲世界第一的光環。
在許多球員看來,31歲的費德勒仍能有如此表現,簡直是神蹟!穆雷就說:“他整年比賽的穩定最令我印象深刻。阿加西也打到30多歲,但費德勒能夠連續10年保持那麼頂尖的狀態,這是網球歷史上絕無僅有的。希望我到31歲時,也能像他那樣,可這真的太難。”
上海見證了費德勒的巔峯十年,他們走了,他還在。身爲見證者的你我,究竟是因爲捨不得“黃金一代”而感時傷懷?還是因爲不願意作別自己的青春年華?
還好,費德勒一次又一次地承諾,不會太快離開,鐵了心要和歲月賽跑——“我想打到35歲”,“我要在退役前拿20個大滿貫”,“人們認爲我會在2016年奧運會後退役,這是不正確的,即使那需要參考我的身體狀況,我還是會盡量超越那個時間”……珍惜每一次再看費德勒比賽的機會吧!欣賞他優雅的跑位,玩味他經典的“單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