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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以前看球的回憶,勿要特多哦!”謝珺是一位“老上海隊”球迷,採訪的一開始,他就滔滔不絕地講起了“老上海隊”的故事。
和大多數上海球迷、申花球迷一樣,謝珺從小是受到家人的影響才成爲球迷的。1978年,舅舅帶着他看世界盃。“一路看阿根廷小組出線,打半決賽、決賽,最後捧起大力神杯,至今阿根廷奪冠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後來,1981年世界盃外圍賽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了中國國家隊的比賽,3比0勝科威特讓人熱血沸騰。1983年全運會第一次進入江灣體育場現場觀看了‘老上海隊’的比賽,伴隨着上海隊一次次的勝利直到最後奪得冠軍。從內心感覺到作爲上海人的自豪和驕傲。”從那時候起,看球便成爲了謝珺生活中的一部分,每逢有“老上海隊”的比賽他都會在電視機前或者去江灣體育場觀看。
那時候,謝珺還號召了六個好朋友一起去爲申花加油。不過,由於種種原因,到了現在,只有謝珺一個人堅持了下來。用他的話來說,這就是所謂的信仰吧。
“1994年之前,‘老上海隊’的主場坐落在江灣,那時候,球迷們去看球的交通工具不是自行車就是公交車。我們一羣上海隊球迷,先是坐着18路巨龍車,然後換乘6路到現場。”謝珺回憶,那時候萬人空巷,看完球想要回家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幸運的是,那時候的待遇比現在好的多。“賽後的人潮相當可怕,大家都在往場外走。有意思的是,市委領導和公交公司領導都是申花球迷。公交公司最後破例安排幾十輛免費的巨龍車,將散場的球迷送到人民廣場。不過,現在時代變了,物是人非,這樣的待遇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謝珺還記得,這支“老上海隊”還做過當時中國國家隊的陪練。“他們經常作爲國家隊的陪練,爲國家隊練兵。當時王后軍帶領的上海隊作爲國家隊的陪練,總共進行了5場比賽,結果2勝3負。上海隊會根據國家隊的要求進行對抗演練,諸如密集防守、長傳衝吊、防守反擊等。那時候的國足教練應該是戚務生。”
而在90年代,比起北方球隊的硬朗,上海隊球風明顯偏軟,所以很多球隊都將上海隊稱爲“軟腳蟹”,特別是遼寧、山東等北方隊。不過,1994年之後,徐根寶所帶領的申花給人煥然一新的感覺。“根寶上來就是一個四連勝,這讓各支甲A球隊爲之一驚。第二年,申花更是十連勝拿到了當年的冠軍。那年我們公司參加了上海首屆藝術紙展覽會,我向公司請假去球場看球,我清楚地記得奪冠夜,我們近千名球迷沿着虹口體育場邊的四川北路一直走到了人民廣場,一路上大家喊得最多的是‘我們是冠軍。’”
“朱駿是最親近球迷的老闆”
申花走過的18年,伴隨着俱樂部建設來了一批球員。談到這些球員,謝珺有着一肚子的話要說:“俱樂部球員流動是在所難免的,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那些曾經或者現在爲申花出過力的球員,我不會去責備他們。當他們離開時,雖然我會看不起他們,但是我會爲他們祝福。畢竟,人往高處走,去留都是有原因的。”
在謝珺眼裏,申花投資人朱駿是個平易近人的老闆。“朱駿是中國俱樂部唯一一個和球迷走得很近的老闆。有幾支球隊的球迷,可能還不一定知道球隊的老闆是誰。當初朱駿由於賣出不少大牌球員,受到質疑;現在,通過引進大牌球員又爲他掙足了分數。這一路走來,他有着自己的思想和理念,至少,他爲申花出過力。我覺得球迷的看法並不是反對他,而是希望他更好地爲申花出力。除了現實的成績,至少我們在許多方面走在很多傢俱樂部的前面。”
對於主教練巴蒂斯塔,謝珺認爲,他只是個人際調理師,而不是個技戰術大師。“巴蒂斯塔最好的才能,就是將這支擁有衆多大牌的申花捏合成了一個整體。而這支球隊就像2008年奧運會的那支阿根廷隊,同樣擁有衆多大牌,要不是巴蒂斯塔的捏合,這些大牌不會那麼聽話,或許也不會獲得冠軍。不過,申花隊和阿根廷隊有一點不同,申花的球員的個人能力沒有阿根廷球員那麼強,再加上一些外在因素,所以目前排名靠後也就不足爲奇了。”
此外,對虹口足球場謝珺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如今的虹口雖然變成了足球場,但比起之前橫幅、標語、煙火滿場的虹口體育場,現在安保對於球迷的限制太多。我想,可不可以這樣?明年買了套票的球迷,不管球迷會的還是購買套票的散客球迷,安保方面允許我們有範圍地展示橫幅以及標語。因爲你看,買套票的都需要實名制,即使出了事,要查也能查到人的。否則實名制用來做什麼?”
五年,4500元
1995年,也就是申花歷史上第一次奪得冠軍的那一年。由於工作原因,謝珺被調到南京工作。然而雖然自己遠離了上海,但是這並未降低他對於申花的喜愛。
每當有申花比賽的時候,謝珺都會託在上海的朋友買好球票,自己坐車回上海。“南京離上海很近,我讓兄弟幫我買好球票。比賽日當天,我就從南京坐火車趕回上海,去虹口看球。”謝珺坦言,當時一來一去,開銷也不小。“南京到上海普快車票爲24元,車程3個半小時。甲A賽季歷時8個月,我差不到每月4次來回上海,95年到97年,3年用掉近1600元。98年到2000年,車票漲到86元,這3年共用掉2880元。差不多這5年裏,車票加球票就花了近4500元。這一習慣一直堅持到2000年,之後我就被調回上海工作了。”
在這5年裏,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在南京舉行的足協盃決賽。“1995年南京五臺山體育場,上海申花和濟南泰山隊進行足協盃決賽,我近水樓臺早早地就組織了南京分公司的全體員工買好票,做好了旗幟(白底藍色申花二字),去到南京五臺山體育場看球,加上有很多從上海來的球迷,全場80%是申花球迷。雖然這場比賽申花輸給了泰山隊,但讓申花全體將士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無論申花去到哪裏,都會有球迷追隨。同年的超霸杯,我也帶着南京分公司的員工,又趕到上海現場爲申花加油。”之後謝珺由於家庭原因,去現場的次數少了,但只要有時間就一定會去現場爲申花加油。
而現在,他曾經號召一起看球的六個兄弟,只有他一個人堅持到了現在,“這也許就是所謂的信仰吧。直到今年在買套票的過程中認識了一羣和我一樣,同樣熱愛申花的老球迷,當時我感慨萬千,原來他們和我一樣也有一顆愛申花的狂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