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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2日晚的金山體育場,上海申鑫與申花的一場申城德比戰格外引人關注。與申花的感情糾葛、一周前因與富力的不公判罰而萌生去意,這一切都讓申鑫少帥朱炯成為焦點人物。
1:1的比分對志在保級和衝擊亞冠的申鑫和申花來說,算得上兩敗俱傷,比賽下半場幾乎呈現一邊倒,申鑫佔據絕對優勢,但現場個別申花球迷對申鑫卻有著不太禮貌的表現。賽後,朱炯在發布會上的一段抒情打動人心:“論對申花的感情,我不會比任何人少,我為申花奪過冠,斷過腿,流過血……”說著說著,淚水奪眶而出。
這一晚,朱炯再次讓人看到了他真性情的一面,他有個性、有想法,更有細膩而豐富的內心。
執教生涯的兩次公開落淚
本賽季南昌衡源俱樂部遷回上海並更名為申鑫隊後,朱炯就不得不面對與申花的上海德比這個話題。
兩回合德比前,記者都赴距離市中心70公裡的奉賢洪廟基地采訪朱炯。作為職業教練,朱炯很懂得如何在賽前掩飾自己的情感,談及申花,他總是強調“不過是一場普通的聯賽”,甚至還會說出“從未考慮過當申花的教練”等語句,似乎刻意在劃清自己與申花的界限。
到了場上,朱炯率弟子真刀真槍地拼。上周六晚的這場德比戰,可以說朱炯的戰術完勝申花名帥巴蒂斯塔,甚至有申花的球迷發出感慨:假如讓朱炯執教擁有德羅巴、阿內爾卡的球隊,肯定就奔著冠軍去了。但也有部分極端的申花球迷在金山體育場喊出了“申鑫降級”的口號,申鑫替補門將、申花舊將朱建敏中場休息時在球場中央向女友求婚,看臺上的部分申花球迷惡毒地高喊“離婚”……
賽後的發布會上,朱炯心情激動,“今天申花是我們的對手,但是往回看對於申花的感情,我不比任何人少。”說著說著,朱炯開始梗咽,他用右手擦了擦含淚的眼眶,繼續說,“我為申花奪過冠,斷過腿,流過血,在我面前很多人沒有資格說比我更忠於申花。”
朱炯再次展示了他感性的那一面。這是他執教生涯裡的第二次公開落淚,上一次是在兩年前,南昌衡源隊主場3:2戰勝杭州綠城隊,後者的主帥正是被朱炯視為伯樂的吳金貴。那場比賽朱炯差點將吳金貴打下課,於是朱炯在發布會上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失聲梗咽:“2006年,吳指導把我從申花足校提昇到了申花一隊擔任助教,沒有吳指導的提拔,就沒有我的今天。沒想到,球隊在中超的第一個三分,是從吳指導身上拿到的……”倒是一旁的吳金貴樂呵呵地拍拍朱炯的肩膀以示安慰。
兩年前對吳金貴表達尊重和歉意,兩年後朱炯再次公開抒情和飆淚,則是因為對申花的感情。
“可以說我軟弱和多愁善感”
朱炯是個有個性的教練,他推崇穆裡尼奧,時常也會曝出一些驚人之語,但正因為他又是個懂得感恩的性情中人,所以他的棱角不會讓你感到不舒服,反而他會很尊重你以及你的工作。去洪廟基地采訪過申鑫的記者應該都有這樣的經歷:采訪結束時夜幕降臨,這時候朱炯都會邀請記者同去申鑫的食堂吃完晚餐再走。“大家都不容易。”這是朱炯常對記者說的一句話。
有想法,內心豐富,朱炯在平時就是一個很好的采訪對象,但在公開場合,大多數時候,他總力求回答問題時的盡善盡美。而當他情緒激動時,從他口裡說出的抒情語句很能打動人。“你可以說我軟弱,可以說我多愁善感。這可能是每個人的性格不同吧。”朱炯在發布會上也解釋了這次公開落淚的原因,“你要相信我是全情投入的。”朱炯表示理解申花球迷的心情,他們希望只有申花能代表上海,“其實作為我個人,我是覺得沒有什麼,有時候只是覺得替我們老板,替我們隊員難過。但是無論怎麼說,我們都還是幸福的,能有這麼多觀眾,這樣的對手,從另一個意義上,我應該覺得是幸福的。有的時候人生真正的意義不一定是每個人都能體會,希望每個人能過的開心。”
當然,朱炯歸根到底還是希望球迷不要用不理智的方式在球場上刺激對手,他用弗格森的話告訴球迷:“我看了弗格森說的話,星期天曼聯就要和利物浦踢比賽,英格蘭的德比,弗格森還是告訴自己的球迷,不要利用球場來刺激對手。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教練、球迷,纔會促成世界上最好的聯賽。中國足球在這個份上,所有人都該努力,都該真正懂得什麼是足球。球迷的情緒可以理解,我也可以接受,所有球迷都應該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足球,這樣我們纔能享受足球。”
“只要我在,就不會放棄”
這場德比戰1:1握手言和,實際上對申鑫和申花算得上兩敗俱傷。申鑫拿到1分,積分榜上與河南建業同分,僅因相互比賽成績佔優而排名靠前,列倒數第三;積分墊底的青島中能只差建業、申鑫1分,但中能和建業還有一輪補賽要打,因此申鑫的處境仍是保級球隊中最危險的。而上海申花只拿到1分後,基本提前告別了亞冠入場券的爭奪。
朱炯表示接受這個1:1的結果,而且更為球隊在90分鍾內的表現感到滿意,並引以為榮,“兩隊各有特點,申花有很好的外援,很強的個人能力,但是我們整體做的更好。特別是上半場落後的情況下,下半場幾乎是展現了他們所有的能力。從技術的風格,技術的處理上,我對他們是無可挑剔的。如果中國足球要上去,我們這樣的足球做的纔是好的,纔是出路。”
一周前被誤判點球、輸給富力隊後,朱炯流露出了放棄足球事業的悲觀想法。戰平申花後,朱炯再被問到這個問題,他堅定地表示:“無論如何,球隊需要我戰斗下去,只要我在,就不會放棄。如果環境更好一點的話,我會堅持下去。”
申鑫還剩5輪比賽,三個客場、兩個主場。除了10月6日主場對陣保級無懮的天津泰達,其餘四個對手是清一色的保級球隊,可以預見申鑫接下來幾場比賽的慘烈程度。“能不能保級,我現在真的已經不去想了。打好每一場比賽,一場一場去踢,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朱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