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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靜
倫敦奧運會開賽以來,關於奧林匹克公開、公平、公正的爭論就從來沒有斷過。
說你嗑藥,嫌她哭鬧,執法標準各一套,玩弄規則好不好,藥~藥~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
一片吵吵鬧鬧聲中,“刀鋒戰士”皮斯托瑞斯上場了。
400米跑道上,他以預賽小組第二的身份晉級下一輪,與他同組的兩個對手不知何故退賽,而這個跑了小組第二的人,甚至連小腿都沒有。
按照國際慣例,總有那麼幾個理性的聲音,要站出來爲奧林匹克的公平競賽原則說話。他們說這太不公平了,竟然讓一個裝着假腿的殘疾人,在奧運會上和正常人一起賽跑這高科技鍛造出來的假腿,可比肉腿結實耐用有彈性得多了吧?不公平啊不公平,對我們正常人太不公平了!然後指着殘奧會說,那裏纔是皮斯托瑞斯該去的地方,才能體現奧林匹克的公平原則就跟殘奧會纔是本星球最高水平運動會似的。
我就想問問這一小撮“理性”的人,當天生就沒有腓骨和踝骨的皮斯托瑞斯,在小時候第一次意識到自己連像正常人那樣走路都做不到時,他找誰要公平去?
當然有一點你們是正確的如果沒有那雙靠高科技打造出來的假腿,皮斯托瑞斯可能無法站上奧運會的賽場就跟你們正常人從來不需要高科技似的。
沒有高科技,大概很多正常人也無法站上奧運會的賽場。從球鞋到泳衣,從訓練式方法到興奮劑,高科技在正常人的奧運會上,可從來沒有缺過席。如果你說皮斯托瑞斯因爲裝了假腿就對正常人不公平,那麼那些用錢堆出來的比賽項目,人家窮國又去找誰要公平?
從這一點上來講,奧運會從來就沒有公平過。
但是,就有那麼以皮斯托瑞斯爲代表的一羣人,一直致力於在不公平的奧運會上,尋求屬於他們自己的公平。
皮斯托瑞斯並不是第一個參加正常人奧運會的殘疾人。泳池裏有“單腿美人魚”娜塔莉·圖依託,乒乓球賽場上有大家熟悉的波蘭獨臂美人帕蒂卡,田徑賽場上有盲人姑娘馬拉·倫揚。早在1904年,喬治·埃塞爾就把殘缺的左腿裝上木頭,在奧運會上獲得三枚體操金牌。
而他們從來沒有抱怨過,與正常人一起參賽,對他們有多麼不公。這本就是個殘酷的世界,他們從殘疾的那一天起,就必須和身邊的正常人一起競爭。奧運會,只是換了個賽場而已。
當皮斯托瑞斯殘缺的身體站上賽道時,奧林匹克大家庭纔算完整我們誰也不指望他去爭金奪銀,只是希望電視機前的殘疾小朋友,能看到這個了不起的叔叔。
沒有一種不通過蔑視、忍受和奮鬥,就可以征服的命運。今天,爲刀鋒戰士,當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