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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程雙手掩面,淚水止不住往下流。在女子拳擊世錦賽60公斤級的1/8決賽中,她敗下陣來,這是關鍵一戰,可能就此無緣倫敦奧運會。教練和隊友不停地安慰她,一個胖胖的小伙子站在旁邊,有些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叫李居權,是董程的按摩師。每天訓練或者比賽結束後,他都會為對方做按摩,緩解疲勞,減輕肌肉勞損。
不放棄堅持學以致用
李居權是江蘇人,在重慶上的醫科大專,專業是中醫運動創傷。2009年畢業後,他前往成都體育醫院工作,給原國家女足隊醫王小勇當助手。“跟了他兩年,學到了不少知識。”
但在醫院工作壓力大,像李居權這種剛畢業不久的新手,想獲得醫院編制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待遇也不高,“一個月工資就兩千塊錢左右,還要自己租房,自己做飯,每個月剩不下什麼了。”他只能在閑暇時到外面出診,掙點外快。
浙江寧波是中國女子拳擊的重鎮,張喜燕、任燦燦、李金子等名將都曾在那裡訓練。2010年女子拳擊正式成為奧運會比賽項目,寧波體工大隊發現後勤保障人員不足,李居權就跳槽去了浙江。“運動隊的發展前景可能要好些,那裡能解決編制,加上離家近,回家比較方便。”
但到了那裡,小伙子有些失望,“原來我理解錯了,發現我們這裡隊伍隸屬於寧波市,不屬於浙江省體育局。”這意味著,他的待遇要比省裡的按摩師低了不少,但現實擺在眼前,他只能選擇接受,“每個月工資是2100元,目前經濟還可以維持,沒時間找女朋友,也沒錢買房。但是我們吃住平時都在隊裡,不用花錢,自己只需要買點衣服。相對來說,這裡的工作壓力低一些,我本身就對運動損傷比較熟悉,工作起來得心應手。”
寧波體工隊有拳擊、摔跤、柔道幾支隊伍,都屬於容易損傷的項目,李居權的工作就是為隊員們做放松和治療,有時遇到隊員感冒發燒,他也會做些簡單的處理。最開始,他比較機動,要為全部二十多個隊員服務,工作起來比較辛苦。
有人建議他放棄這一行,走出隊伍做個按摩師,被李居權拒絕,他有自己的信念,“外面的按摩師收入確實要高一些,但他們走的是保健這條路,我走的是運動醫學道路,兩者性質不一樣。我想去做那一行很容易,但還是想在運動隊裡,畢竟這是自己的專業和興趣所在。”
新機會抽調到國家隊做專職按摩師
隨著奧運選拔賽的臨近,李居權被抽調出來,成了董程的專職按摩師,後者是寧波最有希望進入奧運會的選手。
這對李居權來說,是人生飛躍的一次大好機會。李居權坦言,唯一的捷徑,就是指望自己服務的運動員取得好成績,假如他服務的隊員能進奧運名單,那就再好不過了。“為奧運會服務,做的工作更加重要了,相關的福利待遇都會提昇。”
今年5月在河北秦皇島進行的世錦賽是唯一的奧運選拔,李居權也跟著董程前來參賽,這是他親身參與的最高級別的賽事。但在1/8決賽中,董程7比8輸給了俄羅斯名將索菲婭,無緣八強,而索菲婭最終沒能奪冠,董程也就失去了直接進軍奧運會的機會,她在熱身館失聲痛哭,教練們也是扼腕嘆息。
世錦賽結束,董程回到中國海洋大學學習,李居權也回到寧波體工隊繼續服務。怎料天上掉餡餅,國際拳擊聯合會將一張寶貴的外卡意外地給了女子拳擊實力相對較強的中國,董程可以參加奧運會了。這對李居權來說也是意外之喜,他終於成了奧運選手的按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