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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7月,安傑伊接手申花(微博)帥印,一年多後離開。14年光陰荏苒,他現在怎樣?采訪歐錦賽間隙,記者在波蘭找到了這位個性教頭。濃濃的想念,化作聲聲回憶、句句問候,安傑伊一切安好。
他,精神
與安傑伊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地點,掛掉電話前,他留下一句話:『你可要准時到,我不喜歡遲到的人。』
約定的是中午12時,記者提前一刻鍾趕到酒店,以為足夠。還沒下出租車就看到,安傑伊已經端坐在酒店門口的椅子上,西裝筆挺、神情專注地等候著遠方朋友的到來。這是個時間觀念極強的老頭,哪怕早已退休,仍然保持著一名優秀職業教練的習慣。
還是那個熟悉的安傑伊——額頭明顯的皺紋,略帶誇張的眼袋,高高凸起的鼻梁,稀疏而花白的頭發……但老實說,歲月的痕跡似乎並沒有在安傑伊的身上留下多少變化,甚至比過去看上去更年輕了。『我早戒煙了,6年前。』他哈哈大笑,『指揮比賽的時候很緊張,現在不用了。』也許這是這麼多年來,老頭最大的變化。當年誰都知道,他的煙癮有多大。
這是一次特別的采訪。大部分時間裡,無需提問,他一個人說得津津有味,且語速飛快,根本來不及記錄,不容你打斷,也無法打斷。言談間,老頭不時用手指敲打著桌面,桌子隨著他的敲擊有力地晃動,讓人感覺這桌子隨時隨地就會塌掉。講到興起時,他手舞足蹈,眉飛色舞,如同發表一場激昂的演講。
坐在安傑伊面前,你不得不欽佩,一位70歲的老人,記憶如此清晰,思維如此敏捷,精力如此充沛。
他,關切
從1998年卸任至今,不在申花足足14年,他卻仿佛從未離開過。令記者驚訝的是,有關申花的最新消息,他都知道。
蒂加納、阿內爾卡、巴蒂斯塔,當這一串名字從安傑伊的嘴裡說出來時,你無法不為之震驚。『是的,我一直關注申花的情況,常常會問一些朋友。』老頭說,『我跟當時的助理教練桑(桑廷良)現在還保持著聯系。2005年我曾經收到邀請回上海,去浦東參觀過申花的新基地,確實很漂亮,有十幾個球場,燈光也非常棒,比我們當年的條件好多了,就和歐洲一些有名的基地一樣。』
不用記者介紹,安傑伊知道阿內爾卡在申花踢球。不過,對於這樣一個超級巨星,老頭並沒有想象中那樣感興趣。『我聽說他當時在球隊又是主教練又是運動員?這不是很好。一個很好的球員,並不一定是很好的教練,這是兩回事。』因此,當聽到德羅巴確定加盟申花的消息後,他只反問了一句話:『他是來做球員還是做教練?』
『申花現在聯賽排名第幾?』冷不防,安傑伊問道,記者有些不忍心,只是說了句『倒數』,老頭嘆了口氣,『真是沒想到。我是不是要去上海看看他們的訓練?』
他,想念
回憶起當年在上海的時光,安傑伊滔滔不絕,他仿佛要把14年的想念與牽掛,在此一一傾訴。
不可避免地會談到那場刻骨銘心的1比9。安傑伊上任後的首場比賽,申花便在工體慘敗國安(微博) ,多年過後依然是上海球迷心中的痛。『很遺憾這樣的比分,不過我也無能為力。比賽在周六開始,我是周四纔上任的。我本來說不會出現在賽場,不過最後還是坐上了教練席,但我不能對球隊施加任何影響,因為我甚至連球員名字都不知道。』
把1比9當成安傑伊時代的開篇,確實對他不公平。但申花球迷都知道,正是這位前波蘭國家隊主教練的到來,用技術流徹底改變了球隊,到了下半賽季,申花基本再沒輸過球。中途接手能夠率隊拿到聯賽亞軍、足協杯亞軍,已是非常不錯的成績。『從中國回來以後,就不想去執教其他球隊了。現在只做一些講座,去電視臺當解說評論,這是我現在的生活。』
有強烈的傾訴欲,是因為熱愛。坐在安傑伊的身邊,能明顯感到,他對上海足球、對中國足球的感情。『中國的經濟發展很快,就是足球相對落後。世界在發展,按照中國的條件,應該能做得更好。』問他有何建議,他說:『要多跟強隊去比賽,即便輸球也沒關系。』
采訪行將結束時,記者對安傑伊說:『這些年,上海球迷對您一直很想念。』老頭很樂意聽到這句話,咧開嘴直笑:『謝謝大家還記得我,謝謝大家當時對我的支持,我以全家人的名義祝福上海的朋友們。最重要的是,希望申花取得好成績,我想念申花!』
特派記者關尹(微博)
(本報波蘭今日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