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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報記者孫文祥
如果我的主任是一支球隊的主教練,我想現在就向他申請下場休息。理由是,在連續鏖戰了八個夜晚之後,我的體能和心理已經到了極限。
倒不是說凌晨的兩場比賽不好看。在前一場被雷公騷擾過的比賽中,法國隊用表現證明,他們的20多場不敗是有道理的。而英格蘭與瑞典一戰的勝利,則讓看臺上的魯尼終於看到了自己出徵的意義——在卡佩羅還未下課之前,人們就開始擔憂,也許等到魯尼兩場禁賽期滿,英格蘭已經提前倒下了。
然而,這一切依然無法將我的思緒從《阿瑟利原野》的歌聲中抽離出來。很多時候,足球場上最美的場景,不是勝利,不是進球,不是橫刀立馬,捨我其誰,而是別離之際那些你根本無法料想到的東西。
在這一點上,你不得不承認電視畫面的強大。當愛爾蘭球迷的綠色出現在《豪門盛宴》的大屏幕上,當《阿瑟利原野》的歌聲縈繞在耳邊,我又想到了英國詩人魯伯特·布魯克的長詩——《格蘭斯特的老神舍》。儘管我並不確定,這歌聲到底是悲涼,悲壯,還是喧囂過後,一切將重歸寧靜?
早晨醒來,又看到朋友在報紙上談論此事。這個從不寫字的傢伙決定在此時親自出手,想必也是因爲歌聲打動了他內心的某些部分,哪怕他的心並不柔軟。
於是我開始好奇,當我的主任20天后驅車行駛在愛爾蘭那些讓他徹底歇菜的公路上,焦頭爛額之際,他會不會想到這首《阿瑟利原野》?
毫無疑問,本屆歐錦賽場外的那個獎盃,已經被愛爾蘭球迷搶走。接下來的日子,無論你如何流氓鬥毆,在看臺上鼾聲如雷,或者拿出個手機當“胸器”,都將變成無關痛癢的小打小鬧。事實上,只有在我生活的這塊土地上,人們纔會爭先恐後,去奪取五花八門的“最美”獎盃。
在留給全世界這個難以複製的感動後,愛爾蘭將很快離去,留下來的球隊,則會在高昂的歌聲中繼續戰鬥。從小組前兩輪的表現看,除了荷蘭,幾支傳統強隊都對得起自己的名字。法國、英格蘭雖然踢得不是那麼激情四射,但這兩支球隊若是最終殺入決賽,也不會讓我覺得“天理何在”。
當然,如果只論足球的美感,德勞內杯還是應該交給西班牙隊。因爲這個世界上,你找不出第二支像西班牙這樣踢球的國家隊,博斯克所做的一切,和愛爾蘭球迷的告別方式一樣,都是難以複製的。
所以,我真的不介意西班牙一直贏下去,即便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西班牙擁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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