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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歐洲盃記憶始於遙遠的1988,彼時彼刻,12歲的少年不會懂得又一個夏天來臨時無以名狀的悲愴。正如當年初邂足球的我無法預料四年一刻度的歐洲盃,將如年輪一般冷靜雕刻人生和時代的經緯。
當你感覺青春已逝,時間便會悄然加速。如今,我的記憶中還殘留着2008年仲夏的日光,又一屆歐洲盃竟咫尺之遙。流動的聖節再起,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座不同的德勞內杯,屬於我的那一座或許叫做告別。
英格蘭8年後重回歐洲盃現場,但蘭帕德已提前黯然謝幕。總有一些事無法重來,總有一些人終需再見。在本屆歐洲盃全部368名參賽球員中,和我一樣屬於70後的老鳥只剩33只,範博梅爾、舍甫琴科、克洛澤(微博) 、布馮和皮爾洛(微博) ,這些曾陪我們的青春一起瘋狂滋長的名字,在這個夏天,代表的卻是整個70年代最後的抒情。
今夏,將隨70年代一同歿於歷史煙塵的還有精英的文明。這是最後一屆由16支球隊共舞的盛會,4年之後,再見的將是注水後的歐洲足球大聯歡。這些年,從歐冠、歐聯杯,再到歐洲盃,普拉蒂尼均貧富的遠大理想一點點着墨於現實,但經典正從時間的縫隙一點點流失。
超出想像力極限的以弱克強與偉大的逆轉,一起撐托起足球,成爲世界第一運動。但過度的擴軍正在稀釋黑馬生長的土壤。從16到24,變遷的不僅僅是數字,而是歐洲足球整體遊戲規則的重寫。
如果荷蘭德國葡萄牙這樣的死亡分組成爲不可能,再多的擴軍無非只是爲豪門通吃加上一道保險。也許,當歐洲盃成爲地區版的世界盃,等歲月慢慢蒼老容顏,我們纔會明白20年前的丹麥和8年前的希臘書寫的充滿騎士精神的神話故事,已如傳說般遙遠。
話說每一次大賽開始前的一週,都是預測帝的歡樂時光,但自兩年前的南非世界盃始,人類終於失去了話語權。那一年,一隻來自奧伯豪森水族館的章魚哥登上了《時代週刊》封面,保羅彷彿是遊走於冥界的使者,它知曉一切。
大衆文化的時代,從來都是創意有限,模仿無邊。今年的歐洲盃,動物總動員。主辦方集合了雪貂費雷德、大象西塔、驢子凱塞琳、鸚鵡傑科,以及一頭烏克蘭通靈大白豬,而不甘寂寞的英國人準備讓準確預測了切爾西(微博)足總盃奪冠的草泥馬尼古拉斯再次非誠勿擾。
地震部門一再告誡我們,在預測界,動物永遠比專家靠譜。所以,今年的歐洲盃,我不關心未知的未來,我只和各位讀者一起,享受每一個現在。自今日起,歐洲盃的每一個夜,我與你們共同度過。 (李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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