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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11歲的杭州女孩陸微“一見捨瓦誤終身”;十年後,21歲的同濟大學大三女生陸微決定獨闖烏克蘭,只為見證35歲的捨甫琴科最後一屆出戰歐洲杯,“我蠕動一生,都是為了靠近他,如果不能現場看一次他踢球,我會遺憾一輩子”。首次出國、沒有旅伴、語言不通、安全堪懮——這些障礙都沒有擋住陸微,這是一次將夢想化為現實的未知旅程。
足球夢十年整一見捨瓦誤終身
2002年世界杯,陸微還是小學生,老師組織大家一起看球,為破天荒進了世界杯的中國隊加油。世界杯後,陸微開始看意甲,撞見了巔峰期的捨甫琴科。和許多女孩一樣,只是緣自綠茵場上偶然的驚鴻一瞥,那個毫無瓜葛、遠在天邊的男子,從此就住進了陸微的心裡。
讀初中的時候熬夜看歐冠,是不是真的不會困?歐冠凌晨3點45分開始,陸微經常看完捨瓦的比賽就直接背包出門去上學,如果趕上加時賽和點球,上學都有點來不及。
2006年夏天,捨瓦從AC米蘭轉會切爾西,快要轉會的那段日子,陸微已經從初中保送到高中,沒了課業負擔的她,“每天都守著電視機,等待捨瓦的消息,接受不了他離開米蘭。”捨瓦去了切爾西,陸微也開始看藍軍的比賽,但看了半年,捨瓦就很少有上場機會……
2009年,捨瓦返回基輔迪納摩,陸微執著地在網上搜比賽信號,電腦屏幕很模糊,球員除了捨瓦一個也不認識,解說也不是英語,總是看得雲裡霧裡。
不久前,陸微看過一段捨瓦的進球集錦,“看到2003/2004歐冠他的進球,當時的激動又回來了;看到他罰丟點球後的臉部特寫,當時的揪心又回來了;看到2006年世界杯烏克蘭被意大利淘汰,很少哭的他熱淚盈眶,當時的心碎又回來了……”
陸微的心裡始終不能原諒米蘭,“米蘭賣掉了捨瓦、賣掉了卡卡,還將輿論造得好像他們自己很想走一樣,沒有人情味。”不久前,米蘭重建幾乎盡數將老將掃地出門,陸微的心裡很難受,“因紮吉、內斯塔當年那麼帥,如今都是滿臉皺紋了,我喜歡的那一代球員都老了……”
雖然只是個學生,但陸微現場看過不少大牌俱樂部的比賽。2006年馬德裡競技來上海,陸微坐著29元的火車從杭州來到上海看托雷斯;2008年奧運會,她來到上海為阿根廷隊加油;2009年曼聯來杭州比賽,陸微也去了賽場。
小時候,陸微買過一兩百元的盜版意大利隊球衣,後來她開始請國外的朋友幫忙買正版球衣。陸微特別想要一件捨瓦在米蘭時的球衣,但即使是網上的二手球衣都已經賣到了兩三千元。她有一件切爾西球衣,但因為覺得捨瓦不屬於那裡,所以一直沒去印號碼,也不穿。和記者見面的這一天,陸微穿的是捨瓦在基輔迪納摩的7號,而烏克蘭隊的7號球衣,她要去基輔買。
夢想變現實有多難4000元球票寄丟重買
陸微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去烏克蘭看歐洲杯:“捨甫琴科是天秤座的,想法經常改變,他說歐洲杯後會退役,也許他會改變主意,但如果他真退役了,而我還沒現場看過他踢球,我會非常遺憾。所以,無論有沒有人同行、要花多少錢、有多大阻力,我都要去烏克蘭看他的比賽,在他的祖國為他加油吶喊。我蠕動一生,都是為了靠近他。我們很少能真正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也21歲了,在青春的歲月裡為了夢想不顧一切地衝動上路,也算不負一場好時光。”
在同濟大學,陸微學的是電影制作專業,去年她曾在電視劇《愛情公寓3》的演員組實習,今年9月她將到電影《盜墓筆記》的導演組實習,大學畢業後,她希望能到美國繼續學業,“做電影就是個做夢的過程,有時候需要用經驗去彌補想象。這次去東歐的機會很難得,不光能領略當地風光,還能碰到全世界的球迷。”以前,陸微對東歐的了解僅限於當地的文藝片,當她真的一心想背著行囊去烏克蘭,纔發現夢想變成現實有多困難。
今年2月,陸微聯系到了身在德國的中國“黃牛”,買了3張烏克蘭隊小組賽的球票,價值4000元,陸微托德國的捨瓦球迷朋友去拿球票,然後寄回來,沒想到卻寄丟了,那家知名快遞公司的物流顯示“未發件”,他們只肯退郵費,不肯賠門票。還好歐足聯官方網站的售票窗口還開著,陸微就又購買了價值3000元的3張球票。
陸微沒有出過國,以前最遠去過內蒙古,她曾想過尋找旅伴,但在她熟悉的論壇和微博上,都沒能找到想要同去烏克蘭的朋友。她在網上認識了兩個身在烏克蘭的中國留學生,其中一個是歐洲杯的志願者,另一個在基輔讀書,他們答應幫她訂學生公寓或酒店。陸微也曾嘗試在網上訂酒店,但是烏克蘭旅游業不發達,網上登記的酒店往往一天的住宿費要幾千元,令她望而卻步。
5月初,陸微委托旅行社去辦簽證,簽證費3000元。這幾天,她正在等簽證下來,這樣纔能訂機票,一個月前,六七千元就可以往返基輔,而現在賽期臨近,同樣的錢只能買張單程票。從中國飛到烏克蘭需要十幾個小時,陸微說,出於安全考慮,她會盡量選擇大型機。
歐洲杯的時間正好和考試周重合,陸微在學校辦理了緩考。無論是去烏克蘭看球還是推遲考試,陸微的父母都很支持她,這次她前往烏克蘭的費用是由家裡支付的。
要引人注目靠最炫民族風
6月10日左右,陸微將飛抵烏克蘭首都基輔。6月12日,她將在基輔觀看烏克蘭vs瑞典的比賽;之後她會乘火車前往頓涅茨克,6月16日烏克蘭vs法國和6月20日烏克蘭vs英格蘭的比賽,陸微都將到現場為捨瓦加油。
原本,陸微打算穿著捨瓦的球衣去賽場,但在朋友的建議下,她改變了主意:“如果想讓電視鏡頭拍到你,想讓烏克蘭媒體注意到你,穿球衣會淹沒在人海裡。我決定打扮成‘最炫民族風’,我會穿一些在雲南購買的衣服,還打算買一件素色的旗袍。我期待著,能有當地的記者注意到我,這樣我纔可能有機會見到捨瓦,用英語和他聊聊天。”陸微甚至已經想好見到捨甫琴科後要說的話,“我會告訴他,我愛他。”
人生地不熟,獨闖烏克蘭,陸微向當地的留學生朋友請教了許多“生存攻略”。
烏克蘭和氣候、飲食和物價都不成問題。夏天的天氣有點像南京,總體悶熱。每次去北京,陸微都會去基輔餐廳吃飯,烏克蘭風味的面包和肉類,她吃得習慣。烏克蘭的物價較低,雖然因為辦歐洲杯水漲船高,但仍舊比中國低一點,有趣的是,在網上搜索“烏克蘭買什麼比中國便宜”,結果居然是“面包”,令她哭笑不得。陸微還計劃在看球間隙,去看看基輔的教堂、雅爾塔會議的舉辦地、克裡米亞戰役的戰場……
語言是個大問題。烏克蘭當地會英語的人很少,連不少賽事志願者都是“臨時抱佛腳”學幾句英語。最近,陸微在看俄語口語的視頻,但俄語真的很難,她琢磨著,到時候能把簡單的字句寫在本子上來和人交流。
最令人擔心的是安全。據留學生說,烏克蘭的治安沒有傳說中那麼恐怖,他幾乎每場基輔迪納摩的比賽都去現場看,平時球場人不多,甚至可以摸到捨瓦。但有個喜歡捨瓦的球迷兩個月前去基輔看球,帶回了不同的信息,他覺得那邊的球場設施比較陳舊,可能存在安全隱患。留學生囑咐陸微,去酒吧看球的話一定要小心,因為足球流氓喝多了伏特加容易鬧事。雖然有球票可以乘坐球迷大巴往返於比賽城市,但出於安全考慮,最好還是坐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