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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燦燦的拳擊之路充滿坎坷
在職業拳壇,優秀拳手身上的光環和富有的生活是擺在拳迷面前的一道風景線。而在中國最優秀的一批女子拳手,卻經受著難以想象的困難歲月盡管這個項目已經入奧。“女子拳擊進入奧運會雖然對我們個別項目的生存有改變,但整體狀態沒有根本變化。”中國女子拳擊隊主教練田東有些無奈地說,多年來他一直堅持在女子拳擊領域。按照他的說法,這些年來他和女子拳擊隊的生活可謂五味雜陳。
“一千元一個月,不如去打工”
在中國,即便是男子拳擊都屬於冷門項目和中國體育軍團的非重點項目,更別說女子拳擊了。因此,談起中國女子拳擊這些年的生存狀況,田東半開玩笑地說,每個選手的拳擊訓練生涯都是一部“血淚史”。田東自己過去是拳擊選手,他說自己練了10年拳,退役後自己用了全部積蓄在黑龍江開了一家拳擊俱樂部,“乾得很辛苦,來練的人並不多,就是覺得有個事情乾。”俱樂部的運營不溫不火,雖說吃飯不是問題,但也僅限於此。“國內有很多的拳擊俱樂部,大多是處於我們這種狀態。”
與很多女拳手練拳是因為偶然機會進入拳擊項目一樣,田東也是因為俱樂部的原因偶然涉足了女子拳擊。有過男子拳擊訓練和比賽經歷的他開始鑽研女子拳擊並帶起了女拳手,“日子過得更艱難了,經常是朋友們接濟,不過也許太冷門,成績倒是很明顯。”田東和他的女子拳擊隊也正由於成績不錯,加上國際奧委會開始討論女子拳擊項目進入奧運會,2005年寧波體育局將其“收編”了。有了政府支持,田東和其女子拳擊隊的日子雖說有所改善,但還是無法維持40多人的隊伍吃喝拉撒、訓練比賽費用,所以他依然是如過去一樣到處找贊助。好在田東的朋友們知道他的難處,總是盡心幫忙,“就是請我吃頓飯,我都得要跟人說要帶上隊員們。”田東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自己帶隊到雲南比賽,“一個當地朋友請我吃飯,我順便就把所有隊員帶過去改善生活,我知道隊員們苦。”
隊員們對於自己的拳擊經歷同樣充滿感慨,51公斤級、最具奧運會奪冠希望的任燦燦甚至都不願意舊事重提。“訓練真苦啊,每天除了吃飯、睡覺都在出拳、擊拳,要說每天出拳多少次,真是無法計算,沙袋、靶牌以及和教練對練,誰有心思想出了多少拳,最開始每天練完胳膊都抬不起來。”任燦燦說。與其他隊員相比,她的經歷“很沈重”。
而非奧項目48公斤級的90後拳手徐詩琪雖然沒任燦燦那麼對往事不堪回首,但說起來同樣是一番唏噓,“我屬於貴州隊的,鄒市明(微博)奧運奪冠對貴州拳擊的幫助很大,條件改善了很多,就算這樣,每個月1000來塊的收入還是讓人心有不甘,覺得還不如出去打工呢。”她說。
好在,條件雖苦,無論是田東還是任燦燦、徐詩琪等人,心裡都有一個信念,堅信女子拳擊會有發展。任燦燦說:“進入拳擊對自己來說是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轉折。”
選材只能要“邊角料”
中國女子拳擊最大的困難還不是條件的艱苦,而是沒人來練。本次參加秦皇島女子拳擊世錦賽的隊伍中,國外其他選手多數都是“發燒友”性質。但在中國,女子拳擊教練根本無法選拔到隊員,田東介紹,沒人練習以及有關方面支持力度小是制約女子拳擊發展的瓶頸,少人問津的原因之一是拳擊項目給社會上的印象是“血腥”,正因為此,拳擊項目普及難,尤其是女子項目,“沒有家長願意讓女孩子練習這個。”他強調,“其實,拳擊項目遠沒有其他項目對人的傷害大,最多是表面傷,而其他項目對運動員的損傷都是內傷。”
田東說,現在隊中的大多數隊員都是從其他項目轉過來的,更准確地說是“被其他項目淘汰的人,都是我到處去要來的。”如現在最被看好的任燦燦,過去是田徑隊員,“因為心肌炎就不練了,後來改練了拳擊。”田東說,2005年自己當時剛到寧波組隊缺人,一次機會到山東體院看望朋友聽說了任燦燦的事情,“她當時練了一段時間拳擊,胳膊摔碎了,所有專家診斷她的運動生涯終止了,我二話沒說就把她帶走了,我記得當時告訴她,所有治病費用都由我來出,治好了想繼續練拳擊更好,如不想練就回去。”
轉項奪牌,前景“亮”了
在田東的精心照料下,任燦燦的傷病康復迅速,並逐漸恢復訓練,“2006年在雲南比賽時,任燦燦胳膊上還打著鋼釘就堅持要上場比賽,我現在都記得她當時說的話,‘田導,我一定為你拿個冠軍回來’,她真的奪冠了,這也是她的第一個拳擊冠軍。”
田東也解決了任燦燦的單位問題正是在田東的聯系下,2008年她也有單位了,成為武警中的一員,代表前衛體協。
女子拳擊在2009年8月終於被確認成為奧運項目,田東的女子拳擊隊也頓時成為焦點,這也意味著全運會上也將設置女子拳擊項目,“現在好多人盯著我的隊員呢”。田東說自己還確實有點突然,“一下子變得比過去重要多了,尤其是三個奧運項目,訓練經費絕對能保證之外,這三個項目的隊員待遇也比過去好多了。”但僅僅是個別人改變,女子拳擊的整體狀態還跟過去一樣,這個項目要想真正發展,有關方面的重視力度就得更大。田東希望,社會對拳擊也要有新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