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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澳大利亞慘敗歸來後的那一週時間裏,是庫澤到中國後最痛苦的一段日子,老頭的精神像被什麼擊垮了一樣,只有在隊員面前才勉強保持着活力。在連續的慘敗中,許多人不約而同地將輸球的髒水潑向了這位60歲的老人,這讓庫澤有口難言,不過,後者執教多年,自然知道如何讓質疑者閉嘴,“沒有別的方法,只有戰勝魯能才能緩和一切。”走出新聞發佈廳的路上,庫澤搖着頭這樣和記者推心置腹,憑藉闖蕩足壇多年的經驗,克羅地亞人已經嗅到了下課的味道,只是不知道,這一天離他到底有多遠。
炮轟隊員不成熟
一切矛盾都在客場1:4負於大連實德後爆發,令庫澤不解的是,他原本一番很正常的賽後點評竟然讓他站到了隊員的對立面,甚至成了隊員口中的一個小人,一個喜愛推卸責任的主帥。事實上,輸給實德的發佈會上,庫澤所說的話完全都是正常表態,並沒有針對個人,所陳述的也的確是導致慘敗的原因,甚至對李瑋鋒出現的失誤表示了理解和寬容,但在某些報道中就變成了老帥公然向球隊開炮,並借隊員之口爲其扣上了“不男人”的帽子。
對於這些來自內部的抨擊,庫澤不想息事寧人,世上恐怕還沒有哪支將帥失和的球隊能夠連戰連捷,因此,週二的公開訓練課上,庫澤將所有隊員叫到了場地中央,隊員們圍坐一圈,老帥開始了一番講話。“我聽到最近有些球員向媒體發表了不恰當的言論,那不是一個二三十歲的成年人應該做的,教練有教練的責任,球員有球員的責任,我希望球隊的士氣能夠儘快提升起來打好後面的比賽,如果打好的話,我們今年還可以打到前五名,如果還是像現在這樣,前景恐怕會很難預料。”庫澤的這番話讓現場的氣氛一下變得沉重起來,隊員們面面相覷,但沒有人敢吱聲,有隊員私下對記者說,他第一次看到老頭態度如此堅決,語調堅定得不容反駁。
否認與高層開戰
儘管隨時有下課的危險,但老帥依然堅稱,他和泰達高層“關係良好”,直到有克羅地亞媒體爆料,庫澤已與俱樂部總經理針對引援不力以及年輕球員的使用問題正式開戰後,老頭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風口浪尖,想躲恐怕都無處可躲。
如此有火藥味的文章也把庫澤的怒火徹底點燃,“不不不,我從來沒有接受過克羅地亞媒體的採訪,倒是有一位塞爾維亞記者向我提出採訪要求,但是我拒絕了他,也許他會爲此感到不愉快,從而編造出這樣的文章來陷害我。關於我和泰達俱樂部的關係,我認爲我們始終保持着一種正確、職業的關係,對俱樂部領導爲這支球隊付出的努力我也是非常尊重的,所以,那些所謂的爭端根本就不存在。”庫澤在爲自己澄清的時候顯得極爲憤怒,就算在加盟泰達之初傳出有關他涉賭的傳聞時,老頭也沒有如此的激動過,他講話時不斷變化的手勢似乎在告訴所有人,“那一切都是編造出來陷害我的!”
失利陰影籠罩下的庫澤儼然已經變成孤家寡人。這一週,俱樂部負責人也一直在和庫澤保持緊密“溝通”,庫澤的工作強度因此大大超出了外人想象,除了要帶隊訓練外,剩下的時間大部分都花在了會議室裏,對於球隊眼下的慘景,庫澤也主動攬起了一部分責任,“老頭最近真的老了許多,有時候真的挺可憐他的。”私下裏有些年輕隊員開始同情庫澤,不過,庫澤對此只是笑笑,“作爲一個職業教練,我的身體狀況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給球員們留下的印象,因爲主教練的表現是會影響到球員心態的。如果我萎靡不振,球員們也會,所以我肯定會以正確的形象出現在球隊面前,讓我看上去精力充沛。”
放低姿態爲了求生
在一片質疑聲中,庫澤艱難獨行。主場對陣山東魯能,對於庫澤而言是一場不容再輸的比賽,球隊內部目前的統一看法是,“此役絕對不能再輸,否則……”誰都明白後半句的含義,老帥也頓感壓力重重。可勝利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這個時候面對同樣無法接受失利的魯能,庫澤也只能哀嘆自己的運氣不濟。
這是一場足以決定庫澤命運的比賽,因此,庫澤在此役之前做出了更爲詳盡的備戰計劃。從大連返津後,庫澤連續觀看了山東隊幾場比賽的DVD,隨後他給出了對手這樣的評價:“山東隊整體組織得很好,個人能力很強,絕不是一個弱旅。如果我們要想獲勝,必須要拿出一些額外的動力。”
言外之意,庫澤不相信在正常情況下,泰達隊能夠戰勝魯能,但這又偏偏是一場不得不贏的比賽。現在最讓庫澤頭疼的是球隊士氣不振,三場比賽被狂灌10球已經嚴重打擊了隊內信心,“現在不要再說我們是中超強隊了,其實務實一點,放低身架沒什麼不好。”經歷了三連敗後,隊內有着這樣一種聲音,而現實也逐漸讓心高氣傲的庫澤認識到了這一點,他沒有再像以往一樣喊出什麼必殺口號,而是很實際地告訴隊員,“我希望你們明天能有更好的發揮。”
如此簡單的要求標誌着泰達此番在對陣魯能時主動降低姿態,而這也是出於形勢所迫,儘管安塔爾、周海濱都因傷缺陣,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魯能是抱定了爲足協盃復仇的決心而來。
一般而言,遭逢連敗隊員們的心理都會出現波動,給隊員做心理按摩是庫澤的工作,可誰來給庫澤減壓?比賽尚未開始,就傳出“輸魯能即下課”的說法,對此庫澤沒有給出正面迴應,顯然也是不想在此刻增加球隊額外的壓力。庫澤很希望球隊忘掉此前兩場大比分的慘敗,他堅持認爲,這兩場比賽並不能真正代表球隊的水平。
和他的同行滕卡特相比,庫澤沒有任何驕傲的資本,雖然從排名上魯能遜於泰達,但滕卡特所受到的支持力度,卻遠遠超出了庫澤。現在的克羅地亞人遠遠沒有初來乍到時那麼意氣風發,金邊眼鏡的背後總是透露着一種憂慮,如今又被扣上了所有的屎盆子,這讓他只能堅強地等待着津魯之戰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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