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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花和實德的賽前,在通往二樓看臺的走道里碰上了裹着一件俱樂部厚羽絨服的阿內爾卡大哥克勞德,身邊站着另一個深色膚色的男人。他主動介紹,“我是迪迪埃。”“請問,您也是球員嗎?”一句打趣話被他當了真,迪迪埃叫道,“我是尼可的哥哥呀,迪迪埃·阿內爾卡!”
阿內爾卡家的幾個兄弟,真是各有各的性格。克勞德是冷麪幽默,喜歡板着臉說笑話;迪迪埃性格活潑外向,就是中國人常說的“自來熟”;尼可則比他兩個哥哥都害羞,而過往的很多遭遇讓他相比其他兩人有着更多自我保護的願望。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於是站在過道里和兩個人閒聊起來。他們急於知道上海的媒體怎麼看即將開打的這場比賽,聽到大家都相信申花可以拿下此役時,兩人的臉部表情都舒展開來。
迪迪埃此時又拋了個棘手的問題過來,“你怎麼看蒂加納這件事呢?”“我們都覺得……”克勞德急急地將話打斷,“不是我們,是你,你怎麼看?”2月份申花在西班牙集訓時,兩人分頭從各自的居住地飛往了瓦倫西亞。他們說,蒂加納的態度讓人有些失望。“我們想,尼可是黑皮膚,他也是黑皮膚,大家又都是法國人,在異國他鄉可以互相幫助,但他似乎保持着距離……”蒂加納教練組遭遇下課,外界一度有傳言認爲阿內爾卡脫離不了干係。他的兩個哥哥爲他抱不平,“尼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麼,甚至在‘大巴事件’上,他也告訴球員,‘你們這麼做是不對的,職業球員不應該做這樣的事情。’”
到點了,幾個人走上了看臺隨便找了位子坐下。大連的悽風苦雨讓兩個穿了羽絨服的法國人叫苦不迭,他們如今一個住在美國一個住在馬德里,都是氣候溫暖的地方。三名在場邊的裁判引起了迪迪埃的注意,“當中那個是西方人,這就好!”球場的草皮簡直不堪入目,整場比賽迪迪埃至少對他哥哥說了十遍,“這球場就是一坨……”和克勞德一樣,他年輕的時候也在業餘隊踢過球,“我現在不踢了,不過估計踢中超還行。”場上球員的動作很大,迪迪埃大笑着比劃說“這簡直是在耍中國功夫哪!”兩人注意到申花的馮仁亮,克勞德告訴迪迪埃,7號是國家隊隊員,不過因爲前段時間受傷,現在還在漸漸找狀態。
中場休息時,凍得發抖的迪迪埃下去買了幾杯咖啡上來,還夾了一包香瓜子。“這玩意兒我們西班牙也有,”說着磕了一粒,“靠,你們這兒的瓜子太好吃了,我以後應該在馬德里做香瓜子的進口生意。”一旁的克勞德問他,“要剝殼嗎?那算了,把包裏那袋開過口的杏仁給我吧。”這時,球場上正在人工畫線的工作人員勾起了迪迪埃的興趣,“克勞德,看啊,他們是用手畫線的。”說着從包裏掏出一臺相機,“在歐洲,這種情景還是在上世紀60年代的時候纔會出現的,現在我們都用那種三輪車推着畫。因爲歐洲的賽場上,如果線畫得不筆直的話,裁判可以禁止比賽進行。”
球場裏,有大連球迷不斷高喊“阿內爾卡,水貨!”聽不懂中文的兩兄弟只知道他們是在喊尼可,便興奮地跟着這羣人一起喊了起來。申花的進球在第81分鐘時才姍姍來遲,迪迪埃興奮地狂拍了一通桌子,“還會有第二個的,我告訴你,看着吧!”雖然第二個進球最終沒有到來,不過一場勝利已經足夠了。克勞德在第一時間撥通了阿內爾卡中方經紀人老範的電話,走下臺階的時候他又打聽下場申花的對手是誰。得知球隊即將迎來曾經的國內足壇霸主山東魯能時,他不屑地揚了揚眉毛,“他們現在還是積分榜第一嗎?不是了?那不就得了?申花以前不還拿過冠軍嗎?不過下一場比賽對我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不輸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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