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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的道歉和請求寬恕,引出桑蘭官司最大的一個疑點——作爲天價索賠的重要理由之一,桑蘭一方所指控的“性侵犯”到底存不存在?
說過的話,不應忘記,也不能輕易抹去。記者整理出當事人前後的不同說法,通過“曾經說”和“現在說”的對比,將它原樣呈現於衆。
一個想出名的律師
【他們曾經這樣說】
“謝曉虹的兒子薛偉森,當年桑蘭17歲,幫她洗澡,並給她買文胸,你××什麼行爲,一個20多歲的人,乾的是人事嗎?你兒子用這種色情的方法,你噁心嗎?你有臉說你是恩人嗎?我不告死你,讓你們流氓橫行?讓你大兒子薛偉森娶她啊?”
——經紀人黃健刪掉的微博
“我們幾名律師開會研究之後,覺得事態嚴重,立即報案。由於桑蘭當時是中國體操代表團赴美比賽的成員,在美期間如果受到性騷擾,也有可能觸犯聯邦刑法。所以,我們也向美國聯邦調查局報案。”
——前律師海明
“性侵怎麼會沒有呢?海明是我的律師,我聽命於他,但告誰不告誰完全由我自己決定。我和薛偉森不是戀人,就是以後我當了媽媽,也要告他。”
——桑蘭
【他們後來這樣說】
“本人對劉國生先生、謝曉虹女士和莫虎律師在互聯網和媒體上作出了失實的指控,包括‘性侵’指控,目的在於壓迫他們在訴訟上作出退讓和解,由此而構成對他們的傷害,本人深表歉意。”
——前律師海明
“海明的離開就是爲了逃避rule-11動議懲罰,他之前建議告‘性侵’確實缺乏依據。”
——經紀人黃健
“海明在我不知情也不同意的情況下擅自向檢察官報案,說我當年遭到了性侵。在檢察官開始問話前,我曾經一度猶豫,是海明的虛假陳述誤導我向檢察官報了案。”
——去年9月15日桑蘭給法庭的證詞
如果說,一件時隔13年的索賠官司還不夠吊起外界的胃口,到後來發展到對恩人一方“性侵”的指控時,就足以令所有人震驚。
2011年5月5日,桑蘭官司中的“性侵”說正式出爐。先是經紀人黃健通過微博暗示劉國生謝曉虹夫婦放縱兒子猥褻桑蘭,次日桑蘭就猥褻案報案。而律師海明則大肆製造輿論,多次表示“性侵”有鐵證。
知情人告訴記者,當時薛偉森跟桑蘭的關係的確很好,雙方還一度以“兄妹”相稱。“桑蘭截癱後行動不便,很多時候都是薛在照顧她,不可避免會有身體接觸,兩人之間最多也就是一些親暱動作。”
既然如此,那“性侵”說怎麼會出爐呢?知情人解釋說,在準備打這個官司時,海明曾提出,光提索賠影響力不夠大,如果報案“性騷擾”會更加有轟動效應。
一個已“失蹤”的證人
【他們曾經這樣說】
“當我去被告家裏時,親眼見到薛偉森把睡覺的桑蘭摟在沙發上並覆蓋着一條毛毯對其進行性侵。桑蘭癱瘓後胸部以下已經完全失去知覺,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性侵犯了……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在流血,我看見薛偉森幫桑蘭擦拭的廁紙也留有血漬,我還聽見桑蘭問爲什麼會有血。桑蘭當時17歲,依然還是處女。”
——“證人”路平的證詞
【他們後來這樣說】
“我手上有他們(指黃健)發郵件給我的性侵案證詞中文本,全是他們自己在家裏寫好的。講老實話,我都沒怎麼看。太三級了。”
——海明
“我們認定她(指桑蘭)沒有提供足夠的、經得住合理質疑的證據來支持指控。經過調查,決定不起訴劉國生和薛偉森。”
——檢察官弗萊德·格林
“性侵”說中有個關鍵性的人物,就是一個名叫路平的75歲醫生。
據稱目睹了桑蘭遭受侵犯全過程的路平,是被謝曉紅請去給桑蘭做康復的理療師,時間在1998年7月底到10月。後來,這個路平被海明推向前臺,由他出面指證薛偉森的罪行。在桑蘭抵達美國後,此人還曾出現在記者見面會現場,並向媒體展示了一張“帶血的衛生紙”。
聽完路平的證詞,人們不禁要問:他爲什麼能親眼看見?薛偉森爲什麼要當着外人面幹這種事?“性侵”過去了13年,路平怎麼還能將那張“帶血的衛生紙”完好無損地保留在家中,據他所言,“只是因爲打抱不平,想有一天讓真相大白。”
路平,到底何許人也?他原名李寶先,2008年曾回過一次山東老家,以“歸國實業鉅子”的身份到滕州市的東郭鎮一遊。當地的一篇報道中,路平自稱是一名“美籍華人中經濟實力頗具影響的實業鉅子”,“在紐約開一家頗具規模的私人醫院,還註冊有一家出版公司、一家文物收售中心”,甚至還有一處“千畝地的莊園”。不過,據紐約當地華人論壇爆料稱,路平在美國是一個不算出名的中醫推拿大夫,沒有什麼私人醫院等產業,一千畝莊園更是子虛烏有。
知情人告訴記者:“一開始不知道這個人是從哪冒出來。至於現在,人都不知道去哪了。”說到底,在海明等人的設計中,他只是一名槍手、一個道具罷了。
本報記者關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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