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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男籃隊醫費根偉畢業於上海中醫學院,專業是鍼灸和推拿。一畢業,他就被分配到上海體育運動技術學院運動隊當籃球隊的隨隊醫生,至今已經十來年。球員們都親切地喊他“老費”。
在賽場上總能看到費醫生,他看球專注緊張的勁兒,堪比主教練。隊員投出了好球,他鼓掌喝彩;隊員出岔子,他也使勁搖頭……在上海隊薰陶這麼多年,老費也該是半個籃球專家了。
“你們都被騙啦,我看了這麼多年的籃球,最多就知道什麼算犯規,技戰術是一點兒也看不懂!”費醫生說起自己的籃球知識,哈哈大笑。“那您在場邊緊張個什麼勁呀?”記者發問。
“看球員啊,生怕他們搶個籃板,踩到別人的腳,不運動的人不知道,踩人的人才最容易崴腳。”
“藥箱?這個賽季新發的”
一天早上訓練完,上海男籃的球員張笑維走到場邊找隊醫費根偉,看見一旁有記者,還有點害羞。老費問:“怎麼樣,好點沒?”張笑維笑着彎下腰,以手遮口和老費咬起耳朵。沒想到老費大咧咧完全沒當回事:“今天還在拉,光吃黃連素不行,你這是有炎症,得吃消炎藥。”感情小夥子拉肚子!
說完老費拍拍他身邊的藥箱,一副包在他身上的樣子。
老費有個藥箱。藥箱方方正正,長寬都有五十來公分。外皮又軟又厚,似乎防震隔熱,上面印着醒目的白色十字……當然還有贊助商LOGO。十次看見老費,有八次他都揹着這個大藥箱。那模樣——如果不是在籃球場上見到——更像一個肯德基的外賣員。“箱子是這個賽季才發下來的,實際上沒有我以前那個好用,以前那個呀,我自己在裏面做了很多格子,藥啊工具啊都分門別類,不容易亂。”費醫生一邊整理箱子一邊說,上海男人的精細顯露無遺。打開藥箱,裏面可是包羅萬象,瓶瓶罐罐不用說,光是膠帶就有黃的白的好幾捆。估計除了費醫生,其他人很難在箱子裏準確迅速找到要用的東西。
不僅是藥丸兒,外援哈里斯比賽時扭了腳,他會從箱子裏找出藍色有密封口的冰袋,裝上冰塊,再用膠布纏在哈里斯膝蓋上。就連男記者踢球磕破了膝蓋,也會麻煩老費。坐下來,挽起褲腿,老費掏出紫藥水,擦點兒在傷口上,再方便不過了。
這藥箱,根本是老費的哆啦A夢口袋。
“感冒比傷病還糟糕”
現在費醫生工作量最大的活兒,就是幫隊員們做推拿,賽前賽後都要,全隊的活計都是費醫生一個人包。“一場球打下來,球員們的肌肉都是僵硬的,必須揉開來。每次給他們捏完我都幾身汗。”
每個隊員情況都不一樣,老外球員有一套自己的運動理論,但同樣熱愛推拿。他們肌肉大塊,特別能吃重,也累壞了老費。而一些老隊員,年齡到了,恢復比較慢,更要靠按摩。“他們身上每塊肌肉每個關節,我閉着眼睛都能摸出來誰是誰。”
別以爲傷病很可怕,運動員們身上總是帶着傷的,一般隊醫都能控制住,處理好。費醫生說,他最怕的其實是球員們感冒。“病毒性感冒一來,就能席捲整個球隊,一傷一大片,好得慢,難控制。”所以每到感冒多發季節,費醫生總是把隊員們呵護得像玻璃人似的。去年老費不在,隊裏就流感頻發,幾名主力球員在聯賽中段始終處於非健康狀態。
除了幫球員推拿看病,如果球員出現大傷大病,幫忙聯繫醫院治療的也是費醫生。“我對上海的大醫院都比較熟悉,聯繫治療比較方便。”據說上賽季費醫生不在時,張兆旭突發氣胸,按說應當住院,卻因爲當時隊醫不認識上海醫院的相關人員,沒辦法爲張兆旭辦理入院手續,使得他只能在基地宿舍靜養。
“本來想去女隊休息的”
那麼上個賽季費醫生去了哪裏呢?他沒有隨上海男籃四處征戰,而是去做了上海女籃的隨隊醫生。
那時傳聞四起,說費醫生是被一些“苛刻條件”擠走的。現在再問老費這件事,他揮揮手說:“沒有,都是瞎傳。”
據老費說,這件事根本和鄧華德沒關係,“說鄧華德對別人有脾氣,那是有可能,但他對我絕對沒話說。我們術業有專攻,我說的話、做的決定,他從來不會反駁。對我也總是笑臉相迎。”
那爲什麼在男隊做好好的,卻忽然去了女隊呢?“本來是覺得做了這麼久有點累,自己想休息一下的。沒想到女隊到了賽季期一樣跑,傷也一樣多,根本沒比男隊輕鬆。剛好男隊這邊覺得我在比較好,所以我又回來啦!”賽季一開始,費醫生就得跟着球隊到全國各地跑,“訓練日我也都會到場,根本不着家,不過這麼多年,我和家人都習慣了。”
上海男籃的老同志有時會喊他“費指揮”,是調侃他愛聽古典音樂,聽到陶醉處,會自己打起拍子。一點兒也想不到,這位老好人似的隊醫,還是個相當有情趣的上海“老克勒”。“人總要有點興趣愛好嘛!如果有空,我會去音樂廳聽交響樂。”
上海男籃的防傷祕訣
上海男籃有個內部規定,隊員們不管是比賽還是訓練,打球前都必須將雙腳纏緊繃帶, “局部木乃伊”。這是爲了繃緊關節,像個防止受傷,與膝蓋有舊傷的球員帶護膝是一個道理。不同的是,在上海隊,每個人,每次去球場,都得這麼着。據說,這個習慣最早是臺灣球員鄭志龍來上海打球時帶來的,臺灣球員細心的舉動得到全隊上下的認同。這個習慣也漸漸變成了規定。
而且纏繃帶這活,隊員們人人都會,幾乎不用求助隊醫,自己都能搞定。 ◎文:《申》報記者張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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