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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人推動了這個項目,甚至可以說是挽救了這個項目。”
“這麼弱勢而不受關注的曲棍球,在他的帶領下居然拿到了奧運銀牌。”
“練的時候,可能會恨他,退役的時候,會感激他。”
這是曾經與金昶伯合作過的人們,對老金的評價。
“魔鬼教頭”並非虛名,執教中國女曲的時候,金昶伯的訓練非常嚴格,訓練量很大,隊員甚至會“怕他”,如果對訓練很不滿意,老金甚至會自己“絕食”,一整天不吃飯,沒有人比老金更明白隊員們練得有多苦:“她們嚐盡了同輩人所沒有吃過、也承受不了的苦,付出是難以想象的。”
訓練場之外的老金,曾多次呼籲給女曲姑娘們加薪,會在所有的重要節日給隊員送禮物,情人節還會送她們巧克力,會幫助退役隊員介紹工作……
在中國生活了13年,老金對中國的感情十分深。這是一個真正的個性人物、話題人物,他做事的態度、言語的力度令人印象深刻。毫不諱言地說,如果沒有金昶伯的到來,有多少人會關注原本默默無聞的上海女曲。張楠
>>>記者手記
幸好還有金昶伯
化解恩怨
“之前的不愉快都是小事情”
距離金昶伯帶領的2012年寒假上海女子曲棍球訓練營開營才兩天,隊內已是一派熱火朝天。上週一,上海市體育局的領導出面宴請了主教練金昶伯和全體隊員,李毓毅局長語重心長地寄語這支風波之後的年輕隊伍:今天的汗水,是爲了明天的收穫。而金昶伯獨特的訓練手法,也讓隊員們很快找回了久違的激情。
共有72人蔘加寒假訓練營,都是1993年到2000年出生的青少年運動員。訓練營分兩個階段進行,第一階段32人,第二階段40人。參加訓練營的青少年從600餘名運動員中“海選”而來,分別來自田徑、足球、籃球、排球、手球、羽毛球、網球、壘球、擊劍、自行車十個項目的二三線隊伍。“沒有經驗沒關係,只要肯吃苦,這就是一支有希望的隊伍。”
來到上海女曲,金昶伯仍保留着在國家隊時的習慣,每個週日都會給隊員們開個例會。無論是訓練中的困惑,還是思想上的難題,大家都可以說出來討論解決。“當年有打奧運會的目標,那是非常特殊的時刻。其實我並不是魔鬼教練。”這個耿直的韓國男人笑起來,給人一種實實在在的真誠與溫暖。
“之前在上海發生的一切,都是很小的事情。在中國12年了,我的經歷很豐富,這些真的只是小事。”重新集結的上海閔行女子曲棍球隊,將通過寒假訓練營及其他方式,逐步充實後備人才隊伍,與原先的15名隊員一起,組成50人左右的班底,其中一線隊員30人、二線隊員20人。
原上海女曲仍有三名隊員執意離隊,她們沒有參加“和解酒”,也未與金昶伯通過電話,但老金仍惦記着她們,“只要她們願意,我隨時願意和她們聊聊。如果覺得電話交流不合適,我們就坐下來面對面地談。”嚴厲也好,苛刻也罷,一切都是爲了上海女曲的未來:“我相信這是所有人共同的目標,讓上海女曲成爲一支一流的強隊。”
家庭阻力
“兒子要高考家人反對我出山”
上海市體育局請金昶伯來滬執教,可謂一波三折,除了曾經遭到原教練組排擠,老金還感受到來自家庭的阻力。上週五的訓練課後,金昶伯告訴記者:“以前我在中國女曲執教的時候,一家人也是分開的,我能習慣這樣的生活,但是我的家人不高興了,我小兒子現在讀高三,家人曾對我說‘不去上海好不好?’”
今年春節,上海女曲只放假兩天,所以老金乾脆放棄回北京與家人團聚,留在上海和隊員們一起過年。1999年執教中國女曲之後,老金就把家從韓國釜山搬到了北京,十幾年過去了,他的老母、妻子和兒女都已經習慣了在中國生活。這次來上海執教,老金還沒有把家搬來上海的打算:“現在我就是想把隊伍穩定下來,長期的想法還沒有,我是韓國人嘛,什麼時候回去都不知道。”
金昶伯有3個孩子,大兒子和女兒都畢業於清華大學,大兒子讀的是生物學,女兒讀的是中文,如今,大兒子返回韓國服兵役,留在韓國工作,女兒在北京工作,小兒子正在北京的韓國國際學校讀高三。來上海執教之前,老金一直賦閒在家,“我負責盯着小兒子好好學習,早上把他叫醒,晚上去補習班接他回家。”
老金說:“我的小兒子準備回韓國上大學。”然而,到上海來帶隊,意味着老金沒有辦法再陪着兒子備考,說到這裏,老金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無奈。
在上海市第二體育運動學校的宿舍裏,遠離親人的老金開始了“單身”生活,他甚至都沒有把西裝從行李箱裏取出來:“衣櫃太窄,只掛得下訓練要穿的運動服,這些衣服就這麼放着吧……”未來的執教歲月裏,他最親密的戰友是愛徒黃俊霞、翻譯俞海善和隊員們。
未來目標
“培養小隊員魔鬼訓練行不通”
十年前,金昶伯曾經率領中國女曲的姑娘們來莘莊基地訓練,十年後,綠油油的曲棍球場翻新過了,運動員宿舍正在進行修繕,這讓老金感慨萬千:“十年前這裏的一名工作人員當上了場長,十年前的食堂阿姨還在,我瞭解這裏的一切。我一直對上海心存感激,也挺喜歡上海,但是上海的6月、7月、8月我有點受不了,太陽很毒,溼度很大,其他沒問題。”
離開中國女曲的帥位整整3年,上海市體育局的真誠打動了沉澱已久的老金,他希望自己的事業能夠再次起飛。“很多計劃都在我的腦子裏,但我暫時還不知道怎麼着手去做,慢慢一步一步來。”未來3年,金昶伯面臨的任務很艱鉅,既要把“零基礎”的小將培養成來之能戰的勇將,又要讓15名留守的老將發光發熱、起好“傳幫帶”作用,老金說:“重新回到上海,是因爲我和上海市體育局有個共同的目標——爲上海打造一支優秀的女子曲棍球隊伍,擁有結構合理的後備人才梯隊,有利於項目的可持續發展。”
這個寒假,老金將從參加訓練營的72名好苗子中挑選35人融入梯隊。
要培養小隊員對曲棍球的興趣,“魔鬼”訓練行不通,於是老金的基本功訓練充滿了歡笑和關懷,老金堅持和小隊員們說中文,也堅持和記者用中文交流,他的口音很重,看到聽衆臉上露出不解之色,翻譯就會幫着重複一下。老金嘆息說:“我的中文已經退步了……北京奧運會結束後,我回到家以後基本上都用韓語說話,和朋友們聚會也都說韓語,兩年時間沒說中文了,現在有些說不來了,雖然腦海裏想得很清楚,但有時就是開不了口。”
上海女曲在新年伊始重新起航。1月13日下午,上海市體育局在其官網發佈《2012年寒假上海女子曲棍球項目訓練營今天開營》,宣佈上海女曲正式恢復日常訓練。
之前發生的不愉快,韓國教頭金昶伯並沒有放在心上,一頓“和解酒”,老金召回了15名老將,儘管仍有3名隊員執意要離隊,但老金說:“只要她們願意,我隨時願意和她們聊聊。”
接下來,金昶伯的任務也很重,他要從72名從來沒有曲棍球基礎的小隊員裏面挑出一部分人,和原有的15名老將一起,組建成新的上海女子曲棍球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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