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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上海人在兩人共同入選國家隊之前,1973年出生的申思和1976年出生的祁宏,交集並不算太多。
兩人的深交,從進入國家隊開始,特別是2000年米盧執教國家隊之後。米盧偏愛在昆明集訓,那時隊員們住在紅塔基地的靜海源別墅,連續近20次集訓,申思和祁宏總會被安排在一起,連房間都是固定的1723。彼時,國家隊中的好事者,把1723房間稱爲“上海幫辦事處”。那時的申思,這樣形容兩人的友情,“我們兩人對很多事情的看法很接近,在訓練和比賽中,我們的默契就是這樣培養起來的。”
2002年5月,祁宏準備隨隊前往韓國參加世界盃。上海電視臺記者打算到機場爲他送行,被祁宏婉言謝絕,“這次國家隊名單沒有申思,如果我走的時候大張旗鼓,我擔心他心裏會不好受。”
心眼實在的祁宏更像一個乖乖虎。19歲在申花成爲“萬人迷”後,始終保持着純樸的本質,錢由家人管,回家睡客廳沙發,就算隊裏大哥哥們逗他做點小壞事,祁宏也都會用“我爸不同意”“我媽不允許”來回應。
申思帶祁宏投奔中遠
2001年底,申花俱樂部重組,申思提出轉會申請,準備前往甲A升班馬上海中遠,祁宏也緊隨申思步伐,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直接向中國足協註冊辦提交了轉會申請。
中遠投入之大,令所有俱樂部不敢想象,2002年初正式生效的合同中,祁宏年薪300萬,申思年薪250萬,這是中國足壇首次向國內球員開出如此高的價格。
兩人作爲那個時代上海乃至全國最優秀的組織型中場,在球隊進攻中的作用,居功至偉。翻看那兩年中遠隊的比賽,多數進攻和進球,都與他倆有關。事實上,如果沒有申思、祁宏的奮力拼殺,2003年,中遠隊也無法在最後一輪保持爭奪冠軍的希望。
捲入反賭大漩渦
然而,也就是最後這場比賽,將他倆捲入了反賭打黑的大漩渦。
2003年11月30日,甲A末戰。
足協方面准入規則的漏洞,讓重慶力帆故意輸球以留在中超的笑話發生的可能性陡增。另一方面,天津泰達必須戰勝中遠才能保住中超資格,並能避免重慶隊輸球保級的荒誕場面發生———如果重慶保級成功,將成爲世界笑談,這對於南勇、楊一民政績影響太大了。
但由於當時上海中遠仍有奪冠可能,天津泰達老總張義峯向中遠投資人徐澤憲提出1200萬元換3分的要求遭到拒絕,徐澤憲明確表示,中遠隊要冠軍,不要錢。
天津方面在中遠不接招的情況下,買通足協副主席南勇來爲其做工作。
同樣需要中遠輸球的南勇,找到了申思,據申思身邊的朋友回憶,“接到任務”的申思受寵若驚,一口答應下來爲南勇做通關鍵球員的工作,“比賽前去賽場的車上,還在向祁宏、江津他們佈置‘工作’。在申思看來,南頭找他辦那麼重要的事,是領導看得起他,認可他的能力,”那段時間,申思常開玩笑說自己是‘人物’,領導讓他做‘大事’。”
於是,張義峯在南勇授意下,給申思600萬元來打點中遠隊核心球員,最終,上海中遠主場1:2輸給天津泰達,天津保級成功,足協“輸球保級”漏洞被堵住,而客場輸給深圳的申花隊以1分優勢奪冠。
“祁宏什麼事都會給我說,唯獨這件事,他事後才說起。除這之外,我堅信他不會有其他事情。”今年初,祁宏爸爸祁光華和記者聊天時提及此事,“都是錢鬧的,這次給他的教訓太深了,希望他將來能好好反思,爲社會多做貢獻。”
而一位昔日申花隊友的感嘆更令人唏噓,祁宏本來很膽小的,“如果不是這個環境,打死我都不會相信,他會做這些事情。”
退役後仍形影不離
2004賽季結束後,兩人分別轉會中邦和九城。十多年的隊友生涯畫上了句號。但場下無論商業派對還是公益活動,兩人依舊形影不離。
2007年初,申思在中甲上海七鬥星隊執教,邀請了剛剛退役的祁宏擔任球隊技術顧問。
離開七鬥星後,申思創辦了幸運星足球俱樂部,專門培養踢“技術足球”的娃娃,祁宏自然成了俱樂部主教練。
兩人的配合還是那麼默契,帶隊4年多,祁宏每週都要值夜班,每天下午帶隊訓練兩個半小時,風雨無阻。幸運星贊助商法藤的老闆告訴記者,贊助青少年足球幾乎沒有回報,但申思和祁宏的努力,讓他非常感動,“申思和祁宏對俱樂部的投入是常人難以想象的,經常是忙到晚上不回家,就睡在學校宿舍。”
在祁宏和申思的努力下,2009年底,祁宏帶着孩子們擊敗了強大的東道主山東魯能足校隊,捧起了全國U15優勝者杯冠軍獎盃。如今,這支球隊已成爲上海蔘加下屆全運會U18比賽代表隊的班底。
今年秋末的一個傍晚,在楊浦區某個小餐廳,記者的一個朋友來電話說:看到申思了,也在吃飯,怎麼這麼老了呀?頭髮花白的,人很胖,穿着鬆垮的條紋短袖,戴一根老粗的銀項鍊,太不像以前的申思了……徐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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