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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報記者陳開
聽朋友講,別看T臺上的模特,看上去飄逸動人,美不勝收,其實個個一把骨頭。咱沒那個福分,與模特親密接觸,只能瞎琢磨——所謂骨感美,大概就跟轟轟烈烈的足球庭審差不多吧?從事先的翹首以盼,到現在的興趣索然。
兩地法院同時開庭,總共4張庭審旁聽證,全國近百家媒體前往採訪……顯然狼多肉少啊。庭審聽不到怎麼辦?於是丹東方面的報道,據旁聽政協委員透露、據不願透露姓名的律師透露,成了最常見的新聞體。就這樣,鐵嶺的媒體還不高興呢,“丹東那裏,好歹法院外逮得到人開口,咱們這兒,全剩圍觀羣衆了!”
同行朋友介紹,這幾天,鐵嶺法庭已經成了一大景點,當地人紛紛前去到此一遊,在法院門口拍照留念——不帶相機都沒關係,那兒多的是攝影記者。
按現行法律規定,不公開審理的案件主要有三種:涉及個人隱私、國家機密、未成年人犯罪。足壇反賭掃黑案,哪樣都沾不上邊,爲何控制如此嚴格?其實,4張旁聽證被中央級媒體包圓,本身也有可商榷的地方。爲什麼不能按照申請先後順序、或抽籤來決定呢?旁聽證的“獨家操作”,既打擊了其他媒體熱情,對司法公信力的體現也並無幫助。
骨感·受賄金額
楊一民因貪得太少而哭?
238萬元的足協裁委會主任張健強,在第一天受審,明顯是有意樹的靶子,因爲後來“上堂”的“同學們”,個個都比他矜持。
照常理,官越大,貪得也就越多,可楊一民不。雖然他連體能測試的錢都收,連別人送的魚缸、毛衣都不放過,卻只貪了125萬。堂堂中國第一“金哨”陸俊,就貪得更少,當國際級裁判14年,才操縱了7場比賽、貪污81萬元。平均兩年吹一回黑哨,一年撈不到6萬元黑錢!你說陸俊上世紀是怎麼開上奔馳的?
被告們涉案金額遠低於大家預料,或許事件過去時間太長,辦案人員難以取證,但或許,也不排除他們的確只貪了這麼點兒。假如是後一種可能,楊一民在法庭上痛哭流涕也就解釋得通了:才125萬啊,在北京連半套房都買不起啊,我虧大了!
骨感·身份判定
爲“先行者”龔建平默哀
論戶口,城市戶口按說比非城市戶口吃香,但站在被告席上,國家工作人員身份,就比非國家工作人員衰多了——都是受賄10萬,前者判刑10年起,後者5年起,哪個划算?難怪庭審期間,律師使勁把楊一民往非國家工作人員這邊劃,因爲足協名義上屬於民間組織。
這次受審的陸俊、萬大雪、黃俊杰等黑哨,都是以“非國家工作人員”身份被起訴。這叫已去世的裁判龔建平情何以堪?龔建平因爲收了37萬元,2003年以國家工作人員身份被判10年,病死獄中。假如他不被閻世鐸忽悠,自我交代成了當年惟一黑哨,未必會鬱悶成疾;假如他現在被抓,未必會判那麼重……最憋屈的是,他一個區區裁判就“被國家工作人員”了,而楊一民權高位重,貪污時任足管中心副主任,現在又搖身一變,要往足協副主席這兒靠。足協一套人馬、兩塊牌子,果然是趨災避難、金蟬脫殼的一大殺器。
骨感·足協表態
等宣判是個笑話
庭審至今,涉案的球隊已超過20家,其中僅中超就有魯能、申花(微博) (微博) 、建業、亞泰、綠城等8家。足協會不會“一個也不放過”,按章程把該降級的降級,該剝脫冠軍稱號的剝脫,成了一大疑問。足協副主席於洪臣表示,要等法院最終判決後再做處罰,“無論足協,或是投資人、球迷都不希望聯賽因此而受到影響,應該不會影響到新賽季。”
倒也是,等法院宣判,被告再上訴、最終判決,一兩年都有可能,黃花菜都涼了,當然不會影響明年的中超。於洪臣的潛臺詞,大概是能糊弄儘量糊弄過去,以“保護足球發展”。這種搞笑思想,其實一點都不新鮮。2001年第一波反賭,6傢俱樂部被內部處理,陸俊、張健強被“保護”起來,只有龔建平背了黑鍋。可結果現在大家都看到了。難道中國足球還想再來一個輪迴?
不過足協的覺悟,大家還真信不過。比如說對於反賭掃黑案,韋迪就講了個很冷的笑話,他表示要加強管理,地方足協要負起監管責任。其實,行賄的幾家地方足協就不說了,中國足協此前內部掌管紀委的,先是楊一民,後是南勇。
骨感·反腐死角
國字號的兄弟請站出來
某被告球員的家屬庭審結束後,很是不滿:“我就想問問,現役知名球員怎麼一個沒‘進去’?張建強承認了賈秀全和王寶山給他送過錢,現在王寶山怎麼還能帶隊訓練呢?”這位家長拖人墊背的思想,不太厚道,卻也沒說錯。
楊一民很有點來者不拒的範兒,僅向他“捐錢捐物”的教練就多達6人,其中高洪波、殷鐵生、賈秀全等國字號教練,在法庭上都未出現,有的甚至至今還奮戰在崗位上。另據已披露的消息,蔚少輝坦白,球員閆峯曾於2009年送他10萬元的銀行卡,以方便進國家隊鍍金……而目前庭審,仍主要集中在聯賽方面,國字號的兄弟,卻被踢進了角落無人過問。除國字號外,全運會的旮旯也容易被忽視,萬雪松是惟一涉案全運會的裁判,他總共受賄94萬,僅十一運會期間就佔到了52萬。十一運會只有萬雪松一名裁判敢收錢嗎?全運會僅有這一屆不夠乾淨嗎?
退一步說,就算高洪波們行賄額度,還不夠立案標準。但法院不判,不代表足協就有理由睜隻眼閉隻眼視而不見,拒絕進行業內懲罰,否則拿什麼取信於球迷?這方面,韓國足壇提供了相關教材,今年韓國同樣爆出賭球醜聞,結果39人被定罪,該國足協卻對47人處以終身禁賽的處罰。
下一輪足球大審判,南勇、謝亞龍兩條大魚將登場。他們夠不夠豐滿?我們既充滿期待,卻又不敢寄望過高,這真讓人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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