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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高只有1.62米,在同齡男子中,都算“嬌小”的;他是典型的“80後”,從小嬌生慣養。因爲失戀,他選擇用登山來排遣失意,卻不料,從此愛上這項極限運動。他叫慄城史多,曾經“裸登”(不用氧氣設備登山),攀上過六大洲最高峯(除珠峯外)。近日,由上海市登山協會主辦的“發現戶外”系列講座在滬舉行,首位主講人就是慄城史多。聆聽他的演說,過後又與他對話,和以往高不可攀的登山家不同,慄城的經歷似乎更能讓人產生共鳴。
爲了女友去登山
爲什麼要登山?慄城史多的答案很簡單,爲了女友。
和許多同齡人一樣,慄城也曾面臨過生活的難題。相愛3年的女朋友開出了“結婚三條件”:大學畢業,有車,考上公務員。“爲了能和她在一起,我勤奮學習,進了札幌大學,又努力考公務員,還拼命打工攢錢。”當慄城終於買了車,坐進車裏的女友竟突然說:“我們分手吧,其實我並不喜歡你。”
猶如被“打進地獄”的慄城曾經因此自暴自棄,生活中唯一的夢想無情地破碎了,他把自己關在租來的小房子裏,睡了整整一週。直到有一天,他起牀打開被子,發現褥子上有個人形黑色黴菌團,“我想我簡直不能算人類了。”
爲了排遣失戀的鬱悶,不再沉淪在無盡的自怨自艾中,他想到了登山。原因也和前女友有關,“她個子非常小,但酷愛挑戰冬天的雪山。我對她仍有依戀,想自己親身嘗試,感受她曾有的感覺。”
我和你們都一樣
登山訓練的艱險讓失戀的痛楚慢慢變得不那麼明顯了。失戀後的第400天,慄城登上了北美最高峯麥金利山的頂峯。“登上山頂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感到整個世界在我面前展現了開來。”淚如雨下的朦朧之中,他一步向前,徹底走出了“宅男”的昏睡生涯。那年他22歲。
失去了女友卻發現了登山這片新大陸,慄城史多因此迷上了登山運動。
先天身體條件上的缺陷沒有成爲他的阻礙,相反,他比其他登山者更迷戀惡劣條件下的登山——刻意選擇在不適宜登山的秋冬季節攀登珠峯;堅持不攜帶任何氧氣設備登山。至今爲止,慄城攀上過六大洲的最高峯,只有在完成大滿貫的最後一站,攀登世界第一高峯珠穆朗瑪峯時兩度受挫,止步在8000米高度。他計劃在明年3月第三次嘗試。也許正是這種類似自虐的攀登,讓他感覺夢想能實現得更純粹。
爲了鼓勵更多和曾經的自己一樣沒有夢想,沉淪在家中的同齡人,2007年攀登中尼邊界的奧卓友峯(世界第六高峯)時,慄城首次進行了網絡直播。出發前,不少網友留言打擊他,沒人看好他能登頂,甚至有人讓他“去死吧”。“我登頂後,那些讓我去死的人發來了信息:謝謝你讓我們看到了夢想的力量。”慄城頓時覺得自己肩頭的責任感,“沒有人願意一輩子做‘宅男’,我想和他們分享我的夢想。”
被旗幡救了一命
在慄城史多的登山經歷中,最驚險的那次發生在麥金利山。那是慄城第一次登山,經驗不足導致他在登頂過程中一條腿掉進冰川裂縫,“幸好爬了上來,掉入冰川裂縫死亡的登山者是最多的。”在喜馬拉雅山,他一腳踩空,向下滑了100多米,最後腳纏上了當地人豎的一面風馬旗,才未墜入懸崖。旗幡救了他一條命。
不過,比起攀登途中的考驗,休息時的孤獨才最難熬。“一個人待在帳篷裏是非常難受的。”登頂過程中休息時,慄城有時會特別想讀書,但因爲行李重量限制,根本無法攜帶書籍登山。於是各種包裝紙上的字樣、衣領上的標籤都成爲他津津有味研讀的對象。他甚至還會打開巧克力盒,給每一種巧克力取個名字,跟它們對話……
不過,在慄城史多的口中,體力的艱辛並不是頭一項。“沒有錢,你連第一步都邁不開。”
事實上,挑戰世界高峯,不僅是體力活,也耗資不菲。珠峯的登山許可證,每人每份120萬日元(相當於人民幣10萬元);攀登南極文森峯時,登山者則需乘坐智利的軍用飛機,爲此,慄城花費了450萬日元(相當於近40萬元人民幣)。
將自己的生活形容爲“在夢想和現實之間穿梭”,對於慄城史多而言,登山是證明自己價值的一個載體。他的故事讓人明白,極限運動除了挑戰身體的極限,更是對人生的一次挑戰和超越。
本報記者厲苒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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