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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當地時間11月15日,NBA球員工會組織30支球隊代表進行投票,結果以30比0的結果拒絕了資方提案。隨後工會又自行免責,球員表示將以反壟斷法起訴資方。湖人球星科比、聯盟總裁斯特恩先後用“核冬天”來形容當時局面,NBA新賽季整季取消看似已經無法避免。
但僅僅10天后,局面就出現意想不到的變化:雙方在11月24日重新坐回談判桌,已經自行免職的球員工會主席德里克·費舍爾中途加入。15個小時後,他與工會執行總裁比利·亨特、聯盟總裁大衛·斯特恩並肩走進新聞發佈廳,宣佈雙方達成臨時框架協議。長達149天的停擺結束,新賽季將於12月25日聖誕節當天揭幕。
現在看來,自行免責訴諸法律只是球員工會選擇的一種策略而不是要追求的結果本身。在這場也許是職業生涯最漫長的“比賽”中,費舍爾又一次選擇了在最後的時間點上絕殺他的對手——就像7年多前他早已被奉爲經典的那記0.4秒出手——冷靜、精確、出乎意料,並且,沒有留給對手任何反擊的時間。惟一的差別是,7年前,他被稱爲“小魚”,而這個夏天,他是“魚主席”。
遊說在各種利益之間
他也許幹着這個夏天最糟糕的一份兼職:過於冷靜,會被批不夠積極;說得太多,又被人指以個人想法代替全體球員的意志。
這就是一個成王敗寇的世界。在勞資雙方最終握手之前,NBA球員工會主席德里克·費舍爾也許幹着這個夏天最糟糕的一份兼職——而且沒有薪水。過於冷靜,會被批不夠積極;說得太多,又被人指以個人想法代替全體球員的意志。他不像大衛·斯特恩,更多是去滿足老闆的利益,或者像比利·亨特,只需要迎合球員,擺出最強硬的姿態,不惜犧牲整個賽季——亨特是領着薪水的,即使整個賽季取消,他依然可以拿到超過200萬美元的薪水。但是“魚主席”必須去平衡所有方面的關係,與資方、與球員(包括中產球員與大牌球員)、甚至與比利·亨特和那幫虎視眈眈的經紀人。然後在這些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中去尋找突破口。
其實從一開始,“魚主席”的目標就非常明確:他要儘量爲球員爭取利益、他要儘可能保住賽季。現在,當新賽季即將於聖誕節開打,當臨時框架協議曝光,資方作出了更多讓步,“魚主席”成功了。於是,關於他在這場博弈中的表現也受到了各方面的肯定。
“魚主席”在這場“夏季聯賽”中遇到的最大挑戰,是10月底福克斯新聞網撰文稱:費舍爾已經私下向大衛·斯特恩承諾,將盡可能說服球員,接受資方五五分成的提案。這一消息令費舍爾遭遇空前的信任危機甚至公開指責,傑裏·斯塔克豪斯直接對媒體說:“我不希望他(費舍爾)再代表我去談判了。我情願讓我的經紀人去談,德里克·費舍爾,他也不是自己去談自己的合同吧?所以談判這些事,還是交給經紀人或者律師去幹吧。”
風口浪尖上的費舍爾,以一封致球員的公開信度過了危機:“讓我嚴正地對你們每個人說,我的忠誠永遠與球員同在,任何質疑我的人都不是真正瞭解我、瞭解我的歷史和我的立場的人,坦率地說,怎麼會有人敢提出這樣的質疑?”
但在誠懇和義正詞嚴的語氣之外,人們忽略了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費舍爾並沒有公開地否認記者對於他的行爲的報道,他究竟有沒有對斯特恩做那樣的承諾?框架協議最後的結果是:球員接受了資方49%-51%的浮動分成方案,這也是球員所作的最大讓步。而在其他方面,比如中產條款、安東尼條款、最低薪水保障、新秀合同等各個方面,球員都守住了自己的堡壘。
是不是費舍爾從一開始就已經洞悉到“五五分成”是老闆們絕不會讓步的底線,也是球員接受後才能在其他方面爭取更多要求的“談判價碼”?這個問題,也許只有“魚主席”自己才能回答。
還要兼顧訓練和家庭
當馬拉松的談判結束,其他人可以倒頭睡到自然醒,但“魚主席”還必須按訓練師的計劃準時出現在健身房,做艱苦的訓練,否則新賽季開始後,他會變成一條“廢魚”。
一絲不苟的西裝、勒緊脖子的領帶,這是“魚主席”這個夏天的標準裝束,沒有人描述過談判房間裏的“魚主席”是怎樣的狀態,但他爲這份“義工”所付出的心血還是在其他許多方面被報道出來:
每一次談判前和談判後,“魚主席”都會給所有球員羣發一封電子郵件,告訴他們談判的進展,爲此,他還特意自己花錢僱了一名助手。“我可以說,我與聯盟中的每一名球員交流過,除了幾個更改了電子郵件地址無法聯繫的。”費舍爾說。他頻繁地奔波於洛杉磯和紐約之間,因爲除了盡好“主席”的職責,他還是一名父親,在10月的一次談判中,他抽出了僅有的一天休息飛回洛杉磯,只爲了看兒子的一場足球比賽,然後當晚又搭乘紅眼航班趕回紐約,在飛機上打了個盹兒,第二天又準時坐回了談判桌。
機票、住宿這些當然都是他自己負擔,甚至十幾個小時談判中叫的外賣,也不可能有人爲他埋單。除此之外,他還必須負擔他的助手和體能訓練師的來回機票和住宿——這是他與比利·亨特、大衛·斯特恩或者參與談判的老闆們的另一個不同。當馬拉松的談判結束,其他人可以倒頭睡到自然醒,但“魚主席”還必須按訓練師的計劃準時出現在健身房,做艱苦的訓練,否則新賽季開始後,他會變成一條“廢魚”。
爲什麼要做如此多的犧牲?他已經37歲,他還有兩年的保障合同在手。兩年之後,他也許就將選擇退役,新的勞資協議與他並沒有太大的關係。“這是我的責任,也是很大的壓力。”費舍爾在9月接受《洛杉磯時報》採訪時說,“我知道有超過1000個家庭的未來可能要依靠這份新協議,它將是NBA未來6-10年球員收入的基礎。”
(據《南方都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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