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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周報訊圖為:因大換血而不被看好的尼克斯爆冷殺進1999賽季總決賽。
圖為:奧拉朱旺、皮蓬和巴克利聯手的火箭隊1999年止步季後賽首輪,人們認為這是縮水賽季惹的禍。
圖為:馬刺的『加權年齡』和爵士一樣老,所不同的是,馬刺有鄧肯。
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NBA也沒有兩個相同的賽季。1999和2012,同為縮水賽季,相似點無外乎:背靠背增加,訓練營縮短,休息時間減少,各隊不得不在兩場比賽之間擠出寶貴的訓練時間;老齡化的球隊將更加嚴格地控制核心球員的上場時間;隨著比賽場次的減少,每一場勝利或失敗,每一次傷病或復出,都顯得更為重要。
在未來幾個月裡,球迷、專家、教練和總經理都想知道:什麼樣的球隊——老辣的或年輕的,陣容穩定的或經歷了大換血的——會成為縮水賽季的最大受益者?哪些球隊會淪為犧牲品?唯一誠實的答案是:一切都是未知。
NBA專家們總有各種各樣的理論,但這些經驗之談往往沒有事實依據,況且其中的大部分僅適用於完整的82場賽季。1999賽季是本賽季的唯一樣板,但從那一年的數據中,我能夠總結出的規律只有:各隊整體節奏放慢,投籃命中率跌至歷史最低點。剩下的,全是偶然。
最靠不住的經驗之談
我們不妨回顧一下圈內人士在1999賽季前後說了些什麼,因為在未來幾周時間裡,我們還會聽到許多同樣的扯淡。當時的教練、專欄作家和資深專家一致認為:組隊時間較長的老牌勁旅將成為縮水賽季的最大贏家。隊員們彼此之間早已非常熟悉,不需要訓練營來培養化學反應,同時經驗豐富的老將們在適應新賽程方面也比年輕人更為成熟。所以,當年人們最看好的球隊是熱火、步行者和爵士。
誠然,老牌勁旅的整體實力原本就比年輕球隊更強,老將們的技術在整體上也比年輕球員更為完善。這也是步行者、爵士和熱火1999賽季的常規賽排名均進聯盟前四的原因。但到了季後賽就是另一回事了,三支球隊中的兩支(熱火和步行者)輸給了尼克斯。而那支尼克斯起初並不被看好,原因是另一個思維定勢:經歷了大換血的球隊沒有時間在訓練營和日常訓練中培養化學反應。『在我看來,半數球隊都不可能為新賽季做好准備,因為他們都在忙於討價還價,交易和簽約。』時任熱火主帥的帕特·萊利對《棕櫚灘郵報》說,『有些球隊很難在短時間內磨合出一套真正默契的陣容。』
尼克斯1999年引進了三名關鍵球員(斯普瑞威爾、坎比和柯特·托馬斯),送走了前一個賽季上場時間最多的五名球員中的三人(克裡斯·米爾斯、查爾斯·奧克利和約翰·斯塔克斯)。然後,他們爆冷殺進了總決賽。在很大程度上,這是因為他們在季後賽中給了年輕球員——尤其是坎比和托馬斯——更多的上場時間和表現機會。
人人都是事後諸葛亮
1999年另一支不被看好的球隊是火箭。他們只保留了巴克利、奧拉朱旺、布倫特·普萊斯等少數球員,換來了斯科特·皮蓬。『這個賽季將非常艱難。』普萊斯說,『我們有太多新成員,太多年輕球員。我們需要很長的磨合時間纔能在球場上明白彼此的意圖。』
結果,火箭常規賽打出了31勝19負,一切正常。然而,當他們在季後賽首輪敗給同樣31勝19負的年輕湖人之後,人們又紛紛將火箭之死歸咎於縮水賽季。『我在我們的名單上看到了八名新球員。』火箭副總裁卡羅爾·道森說,『當目光到教練組時,我突然意識到,他們調教不了這支球隊。他們壓根兒就沒有機會讓這些新球衣融入我們的體系以及我們希望打出來的最基本的東西。』《休斯敦紀事報》在賽季總結中寫道:『終究,皮蓬、菜鳥們和其他新來的球員需要縮水賽季無法提供給他們的時間。如果說三位平均年齡35歲的「50大巨星」組成的前場和全新秀組成的後場是一個奇怪的組合,那麼火箭就是一支由成熟球星領軍的一支不成熟的球隊。不成熟的球隊需要時間,但成熟的球星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因為火箭失敗了,所以他們需要更長的訓練營,所以他們老的太老,小的太小,無法和精英球隊競爭——這就是所謂的『馬後炮』。
說到『老』的問題:老邁的猶他雙煞1999年率領爵士打出了37勝13負的常規賽最佳戰績,但他們最後10場常規賽輸掉了5場,並在隨後的季後賽中發揮失常。首輪,爵士極為艱難地戰勝了實力中等的國王,最終在第二輪以2比4慘遭開拓者淘汰。主帥傑裡·斯隆將球隊無緣總決賽歸咎於殘酷的4月賽程(30天19場比賽)和訓練時間的稀缺。『那段4月賽程給我們造成了很大傷害……』斯隆對《鹽湖城論壇報》說,『我們打了那麼多比賽,在體能和精神上無法恢復疲勞。坦白講,我們從來就沒有得到很好的恢復。我們沒法訓練,這讓我很為難,因為沒有訓練,比賽質量就得不到保障。當你點燃一支年輕球隊的激情,就很難將他們撲滅了。這聽上去像是在找借口,但我現在就是這麼想的。』於是,一夜之間,爵士——所有人眼中的縮水賽季最大受益者,淪為縮水賽季的犧牲品。或者說,縮水賽季成了爵士的替罪羊。
決定成敗的真正因素
爵士不是輸給了賽程,而是輸給了青春。別忘了,戰勝他們的開拓者常規賽也打出了35勝15負的好成績。而爵士的三位核心馬龍、霍納塞克和斯托克頓打完那個賽季之後分別已滿36歲、36歲和37歲。他們的陣容裡,沒有一名配得上在NBA打首發的年輕球員。
這樣的陣容配備往往容易出現問題。依賴老將是一回事——冠軍球隊,包括本賽季的衛冕冠軍小牛,老將的作用功不可沒——但沒有一名身體素質出色的年輕球員輔佐,純粹依賴一幫35歲以上的老將苦橕大局是行不通的。
以個人生涯出場時間計算的年齡稱為『加權年齡』。那個賽季最終奪冠的馬刺,『加權年齡』和爵士一樣老。所不同的是,馬刺擁有一名績效值極高的年輕球員:蒂姆·鄧肯。
一幫化學反應極佳的老將搭配一名身體素質處於巔峰期的超級球星就是馬刺的成功法門。無論賽季完整與否,真正有實力的球隊總能脫穎而出。實力,纔是王道。
每天都有人在微博上預測年輕的雷霆將如何抓住縮水賽季的機會一鳴驚人。1999年的凱爾特人,聯盟最年輕的球隊,同樣引發過類似的討論。『如果是82場賽程,我們會說:「好吧,我們還處於重建階段,要等到三年之後纔有機會晉級季後賽,五到六年之後纔能具備衝擊總冠軍的實力。」』當時的凱爾特人主帥裡克·皮迪諾說,『如今,賽季縮水了,將會出現一大堆勝率在50%左右的球隊,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只要我們足夠幸運,遠離傷病,本賽季很可能加速我們的成長進度。』
結果,凱爾特人戰績僅為19勝31負,基本上算是魚腩。當然,他們的陣容無法和現在的雷霆媲美。杜蘭特、威斯布魯克、哈登、伊巴卡、帕金斯……實力擺在那裡,怎麼打都不會差,除非聯盟為他們安排66個客場比賽。
1999年的另一支爛隊是籃網。他們基本上保留了前一賽季的全部主力。對此,《紐約時報》樂觀地預測:『由於數量巨大的球員轉會,那些陣容穩定的球隊,比如籃網,或許能躋身強隊之列。10名球員有合同在身,自由球員中鋒傑森·威廉姆斯極有可能續約,籃網應該能打出強勢開局。』
《紐約時報》只預測對了一半:威廉姆斯的確續約了,但籃網的開局仍是慘不忍睹的3勝17負。停擺,或不停擺,賽程就在那裡,不偏不倚;縮水,或不縮水,實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是金子,終究會閃光;是魚腩,終究要發臭。
當然,縮水賽季對各隊並非毫無影響。同樣面對教練組更迭、戰術體系重建的問題,像湖人這樣的老牌勁旅或許會比森林狼、火箭這樣的年輕球隊能夠更早適應。凱爾特人和馬刺這樣的老將球隊在連續作戰時勢必會有所保留,裡弗斯和波波維奇一直就是這樣做的。但決定一支球隊成敗的因素包括天時、地利和人和。縮水賽程,是濃縮的未知,也是濃縮的精彩。所有的結果都被你猜中,就不好玩了。
彭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