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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一旦出了興奮劑檢測陽性的事件,那結論基本上是板上釘釘,洗清的可能不大。
但有佟文“翻案”的例子在前,廖輝涉藥事件,還真不好說了。一邊是國際舉聯公佈的興奮劑禁賽名單中赫然包括廖輝,一邊廖輝本人堅稱清白,並以“有關機構在尿樣管理和檢測過程中存在很多問題”爲由,要上訴到國際體育仲裁法庭(CAS)。
就在廖輝事件曝光的第二天,由於媒體的關注和追問,國際舉聯主席阿讓迅速在官網發表聲明,稱“(對廖輝的禁賽)嚴格遵守了國際舉聯反興奮劑政策以及《世界反興奮劑條例》”,這等於是對廖輝指責國際舉聯尿樣檢測過程不當的迴應。
不過,對一個國際舉聯已經認定“吃藥”並禁賽的運動員,阿讓卻在聲明一開頭對其大加誇獎,甚至稱讚廖輝的品格讓他成爲“業內的楷模”。阿讓最後還以個人身份表示遺憾,並“期待廖輝先生重回賽場”,口氣和緩。
且不論雙方態度軟硬,廖輝直指尿樣管理和檢測程序,說明目前爭執的焦點在於“程序是否正義”。這正是柔道奧運冠軍佟文翻案的法寶,也是廖輝目前的救命稻草。
之前,佟文同樣是尿樣檢測陽性被國際柔道聯合會禁賽,同樣上訴到CAS。CAS最終裁定撤銷對佟文的處罰,但理由是國際柔聯因在檢測B瓶尿樣時存在“程序上的錯誤”,而不是對佟文到底是否使用違禁藥品的問題下結論。
“程序正義”是西方法律的傳統和目前國際通行的原則,指的是裁判過程也要符合公正、正義的要求。反過來說,如果程序不正義,那麼由此程序得出的判決就將無效。這正是佟文已經證明和廖輝希望證明的。
廖輝聲稱自己掌握了尿檢過程有問題的大量證據,並有消息說他已經找到了幫助佟文打贏官司的律師,無疑是希望借鑑佟文上訴成功的經驗。
不過另有消息說,尿檢程序的問題,中方在國際舉聯公佈處罰之前的兩次聽證會上已經提出,但並未被國際舉聯採信。如今的關鍵,就看CAS是否採信廖輝所說的證據了。
從成功翻案的佟文,到因改分事件“單挑”國際體聯失敗的邵斌,再到如今準備上訴的廖輝,不過一年左右,中國體壇三起大事,無不跟程序正義有關。這似乎說明,以往遇事通常只在國內大喊“冤枉”的中國體育人正在學習和運用遊戲規則,直接在國際平臺上爭奪自身權利。真相如何姑且不論,這種態度多少也算進步。
當然,使用興奮劑是根本錯誤的,是應該嚴厲打擊的。但這並不是說,不尊重運動員自我辯解的機會。有學者認爲,程序正義的基本思想還是體現平等,保障被裁判者和裁判者同樣擁有能各自充分闡述自身理由的權利,使被裁判者也能成爲裁判過程中的協商者、對話者和辯論者。這意味着,在公平的視角下,被裁判的運動員固然不是個個清白,進行裁判的國際機構也不能視爲代表絕對正義。
很多業內人士認爲,反興奮劑的過程就是推陳出新的興奮劑和不斷進步的檢測手段賽跑的過程。在女飛人瓊斯百般抵賴但最終認罪之後,也有很多田徑人士感嘆,短跑史就是一部興奮劑史。在這個問題上,只能用現有的科技、程序和規則判斷誰“乾淨”或“不乾淨”。
最後需要指出,在體育界,國際奧委會下的所有國際單項體育機構都接受CAS的判決即爲最終判決,因此,CAS的裁定將是最終的“蓋棺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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