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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終場最近的時刻,伊拉克球員的一腳射門徹底擊碎了“卡家軍”進軍2014年巴西世界盃亞洲預選賽十強賽的夢想。賽後老將鄭智獨自站在球門一側長時間的發呆,也有很多球員回到更衣室後感覺痛苦不堪,但正如隊長李瑋峯所說,就本次20強賽的比賽過程而言,飽受折磨的中國足球比起之前幾屆世界盃預選賽承受的痛楚感已經小了很多。在趕往下一個客場新加坡的途中,全隊更多地表現出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倒是抵達後發現一些華人球迷自發組織接機,讓他們感到了一些意外。
這次比賽伊拉克主場“暫借”多哈,就比賽組織和受關注程度而言自然比在伊拉克本土作戰大打折扣。當地英文報紙上這場比賽的報道篇幅遠遠不如東道主同日晚上進行的生死戰。不過卡馬喬的照片大小倒是大大超過了卡塔爾現任主帥,前上海申花主教練拉扎羅尼。而且卡塔爾當地的足球氛圍極爲熱烈,因爲他們獲得了2022年世界盃主辦權,在他們最著名的“蘇克”(注:集市)中隨處可見足球的因素,有一家店甚至翻印了1966年的卡塔爾國家隊照片,和金燦燦的世界盃模型放在一起。
伊中之戰的賽場阿爾阿拉比屬於同名的足球俱樂部,賽場滿座也不過能坐萬把人,而當晚現場看球的球迷也很有限,陸陸續續來了二三千人,基本上主客隊的擁躉各佔一半。而除了於洪臣被邀請上主席看臺,中國球迷的老朋友、現任卡塔爾足協顧問米盧也現身了。文字記者席上中國記者人數佔據了絕對優勢,貼鄰他們的看臺上,坐着馮仁亮、張烈等“傷病號”。
最終伊拉克人笑到了最後,一直被壓抑的幾個伊拉克記者隨之欣喜若狂,中國記者和馮仁亮等替補隊員一起呆若木雞,難以接受本屆世界盃之旅走到終點的事實。而這時主席臺上的米盧早已抽身而去,一堆“貴賓”打開一臺放在地上的電視機——他們的注意力早被卡塔爾隊比賽的直播吸引去了。
除了鄭智的短時間發呆,國足球員給予關注者的印象只剩下沉默,包括被紅牌罰下的張琳芃,他似乎都還來不及難過和悔恨,怔怔地上了大巴。和以往大賽相比,回到賓館的國足工作人員並沒有對隨之趕來的記者“嚴防死守”,球員來去吃飯間記者都可以搭話,領隊於洪臣還兩次接受了記者的採訪,問題是此刻中國記者的心情也可想而知,一再折戟的麻木同樣侵襲上了他們的心頭。有些隨隊多年的國足條線記者寫完稿後已經是北京時間次日上午,但他們無心入睡,在多哈街頭以酒澆愁,互相開着苦澀的玩笑:“失業了,以後改跑恆大吧!”
當地時間12日凌晨3時,幾個國足工作人員已經起身,把全隊預先收拾好的行李堆上行李車送往機場辦理手續,大部隊則是在5時過後出發。之前考慮到“背靠背”的行程,給25名隊員辦理了公務艙的機票,卡航波音777飛機的公務艙快趕上一些航班的頭等艙了,隊員都能把座位完全展開成一張牀放鬆休息。而且也給了他們一些避開嘈雜的良機,他們抵達後早早集體走貴賓入口上了飛機,等大多數經濟艙的乘客登機時,公務艙的隔斷簾布已經放下。當然,經濟艙的乘客中還有曹景偉等官員和其他所有工作人員。他們的鬱悶之情顯而易見,“三年的努力,就這麼完了?”說到教練組一再提出的“差一點”的話題,一位工作人員搖頭:“三場比賽了,總是差一點,能沒有問題嗎?”
新加坡時間當晚8時,他們抵達樟宜機場,有位工作人員因爲過於早起忙碌的疲憊,加上輸球后的煩躁導致出現了虛脫症狀,機組人員趕緊安排了輪椅,半晌才恢復。而得到充分休息後的國足隊員顯得更加平靜,只是在集體走出機場大門時他們看到了意外的一幕:“我們從未放棄,你們更需努力”“中國足球人,奮起吧,未來的路我們一起邁”,幾個新加坡當地的華人球迷自發組織接機,給國足鼓勁。也許直到那時,有些隊員纔想起他們的國足球員身份,想起他們還有比賽任務需要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