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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下大勢,莫不如是。話說公元二零一一年十一月一日,美職籃新賽季開打之日,美國鹽湖城能源體育館突然有了人氣。此前多 日,該館門可羅雀,宛若 死寂。這一日突然活將起來,莫不是爵士隊披掛上陣?此言差矣,看官進入該館一望便知,館內進行的乃是一場迪斯尼冰上表演!孩子們的歡笑沖淡了館內的冷清,卻衝不散美職籃新賽季開賽無望的悲哀。喧囂過後,歸於寂靜,球館依然在等待自己的主人。它不知道的是,這樣的等待還要持續多久……
體育江湖,英雄輩出,如雷貫耳的美職籃風光無限了六十餘載。爲何今朝,呼啦啦大廈將傾?列位看官,且聽我們細說從頭。
第一回:糊塗賬球員有話說精明人談判互不讓
江湖上流傳一句話:美職籃向來有兩個戰場一個是華燈閃爍,球隊之間的賽事明戰;另一個便是風起雲涌,勞資雙方的利益暗鬥。前者越激烈,觀者越盡興;後者越撕纏,後果越嚴重。
話說勞資雙方的前一份合同歷時六年,於二零一一年六月三十日終結。在此之前,勞資雙方都深感己方吃虧,“殺心”頓起,一場慘烈廝殺已是如箭在弦。或試探揣摩或直接對話,或綿裏藏針或揮舞大棒,勞資雙方似兩軍對壘,各種戰術無所不用其極,卻終於難以達成和解。老闆方聲淚俱下,痛訴艱辛:“美職籃金 玉其外,敗絮其中。逾七成球隊難以爲繼,虧損數額之大令人咋舌,無奈之下,只得要求重新分配利益。否則,一損俱損,望球員捨生取義,切切。”面對此番說法,球員方怒向膽邊生,拍案而起,怒斥之:“世道險惡本是事實,然焉有如此鉅額虧空?你等只憑空口白牙,就想把手伸向我方錢袋,欺人太甚!要想事情解決,先拿出證據來!”面對球員方逼問,老闆方只是顧左右言其他,閃爍其詞。如此談判,焉有握手言和之理?
至七月一日,舊合同已失效,新合同未達成。此種“真空期”,令新賽季無以爲繼,是爲“停擺”。天下之大,已無新事。在美職籃的歷史上,“停擺”並非首次。所有“停擺”,原因莫不是利益分配。一筆糊塗賬,兩邊精明人,針尖對麥芒的結果就是:美職籃新賽季停了訓練營、停了季前賽、停了常規賽整個十一月。這塊瘡疤久治不愈,且有潰爛不斷擴大之勢。
第二回:財化水月損八億元囊中澀小戶度日艱
“停擺”持續數日,美職籃目之所及一片蕭瑟景象。球館冷清閉門,球員無所事事,球迷悄悄背叛,工作人員裁員大半,贊助商們紛紛離散……美經濟學家粗粗一估:僅一個月的“停擺”,美職籃的損失就高達八億美元。而勞資雙方討價還價的“心理差價”不過數千萬美元。爲眼前小利,損大局未來,勞資雙方到底是精明還是糊塗?
半月之後,有球員蠢蠢欲動。德隆率先逃離“戰區”,與土耳其豪門簽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身後美職籃雨打風吹絮,德隆轉投他家,柳暗花明。德隆是無恥叛徒還是識時務之英雄?見仁見智。然其率性而爲,卻讓美職籃打開了一個缺口,衆多球星紛紛效仿,蜂擁而出。美職籃眼見營下日漸空虛,卻也無可奈何。
大腕儘可悠閒度日,靜觀其變,小有名氣之球星也可轉投他鄉覓得新崗位,然中下層球員卻因“停擺”而舉步維艱。無免費工餐,無貼心服務,無專業訓練,無任何收入,養家餬口、扶老攜幼,生存之壓力令球員窮則思變。“我們要開工,我們要吃飯”之呼聲愈演愈烈,令球員內部出現罅隙不爲生計發愁的球星力主強硬抵抗,囊中羞澀的底層球員卻只想委曲求全。
美職籃“停擺”掀起之颶風,足以令世界爲之震動,連大洋彼岸之中國,也深感其威力。君不見,效力美職籃九年之久的小巨人姚明,順勢急流勇退,令中國球迷扼腕不已;而暌違中國聯賽四年的名將易建聯,也因“停擺”而結束“西遊”之路,返回故鄉,再續前緣。正所謂:全球同此涼熱,“停擺”已成世界議題。
第三回:無間道小魚當臥底有私心喬丹惹禍端
亂世之下,必有故事。人心之叵測,善惡之取捨,無不令人唏噓。而在這場愈來愈離奇的鬧劇中,幾位主角的粉墨登場讓人啼笑皆非。
就在勞資談判進入白熱化的關鍵時刻,一則消息似驚天霹靂球員工會主席費舍爾已被資方收買,他其實是斯特恩的“臥底”。此言一出,看官無不後脊發涼。要知道,此“小魚”是美職籃德高望重之球員,且在球員工會裏以勤勉著稱。談判過程中,處處可見其嘔心瀝血之身影,堪稱“勞模”。然他在談判中數度流露服軟之意,令傳言不脛而走。江湖上稱,這廝已成斯特恩“走狗”,斯特恩允諾他一旦完成臥底任務,退役後可在聯盟謀得一職。此說法到現在仍未得到證實,費舍爾也仍繼續代表球員發聲。無論費舍爾是真叛變,還是被潑髒水,江湖之險惡可見一斑。而“日久見人心”之言暫且放在這,留待日後印證。
這邊廂,“小魚”惹了一身臊;那邊廂,“飛人”日子也不好過。想當年,喬丹是一九九八年“停擺”的直接受害者,“停擺”直接促成了其第二次退役。當時即使已不在其位,他依然站在球員一方,強硬地與老闆們鬥智鬥勇,一時傳爲佳話。誰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喬丹搖身一變成爲山貓隊的老闆,且其球隊經營不佳、四面楚歌。“飛人”臉一抹,開始爲老闆強硬撐腰、與球員劍拔弩張。一時間,“僞君子”唾罵之聲甚囂塵上,“飛人”翅膀再硬,在橫飛的唾沫面前也無法瀟灑飛翔。“位子決定腦袋”,喬丹之是非,由不得旁人蓋棺定論。然,喬丹的“變臉”銳似尖刀,劃開了所有道貌岸然的面具。至此,“停擺”已成爲赤裸裸的利益角力。
第四回:發衝冠總裁下通牒水中月賽季已成疑
小人物的焦頭爛額暫且按下不表,大BOSS又何嘗不是度日如年?作爲美職籃的掌門人,斯特恩以長鬚善舞而聞名。水火不容的勞資雙方,盤算的都是自己兜裏的那點銀子,只有他,必須像下棋一樣全盤謀劃。斯特恩有一顆做大事的心:十一月的賽程全部浪費已是覆水難收,大丈夫也不必去頻頻回顧。然而,十二月的日子卻是步步驚心,尤其聖誕節,簡直不可觸碰。浪費這個傳統的“撈金日”,美職籃的損失不可估算,此乃戰略之要地。這條“生死線”就像懸在斯特恩頭上的一把利刃。情急之下,他開始祭出“最後通牒”的撒手鐗。每一道“聖旨”都無比威嚴地寫着“限某月某日之前達成協議,否則多少日的比賽告吹”或“某日之前不接受合約,給出的優惠就到期作廢”……然而事到如今,他的威嚇收效甚微。某大佬在談判席上指着其鼻子怒罵,此情此景,令斯特恩頓覺威嚴之掃地、前途之迷惘。
兵荒馬亂,戰事已持續四月有餘,勞資雙方都已是人困馬乏、損失慘重。某個適當的時候,其中一方嘆息曰“好吧”,或許就能結束這段對峙,換回一個和平的新賽季(從歷史經驗看,妥協的大多是球員方)。然而,亂蹄踏過的草場需要時日來休養生息,何日能恢復豐茂肥美還是個未知數。
而豐茂肥美,即是下一輪無情爭奪的開始。循環往復,無可避免。慾望在,鬥爭就永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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