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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5時50分,伴隨着手機的振動聲,陳小雕準時起牀。爲了不打擾正在熟睡的室友們,陳小雕輕手輕腳,稍事洗漱後便收拾完東西,挎着黑色的書包出門了。記者看了看錶,剛剛6時10分,外面天色還未亮。“怎麼去那麼早?”記者問。陳小雕答道:“早上有晨訓,所以必須7時前趕到學校。”說罷,小陳騎着他那輛藍色的自行車,摸着黑,朝單位出發。
22歲的陳小雕來自湖北恩施,是天津體育學院特殊體育教育系的一名大四學生。實習期間,他被安排到位於梅江道2號的天津視力障礙學校,擔任體育老師。從9月初實習至今,小陳已經在學校待了兩個月了。他告訴記者,他每天都是5時50分起牀,然後騎個20多分鐘趕去學校。
“你這班兒上得也夠早的啊。”記者與小陳邊騎邊聊。小陳笑了笑,用手往上推了推眼鏡,淡淡答道:“工作哪有不辛苦的,況且我選的這個專業,註定要更加辛苦,我早有這個心理準備。”
6時45分,在學校的德育處辦公室,小陳放下書包、脫掉外套,剛喝了口水,就和德育處的徐老師一起去操場了。操場上,全校70餘名視力障礙學生,已經按照班級順序整齊地站在一起。“學校共有9個普通教學的年級,還有職一和職二兩個針對就業的年級。”小陳介紹說。
“也就是說,一共有11個年級嘍?那怎麼才這麼點兒學生啊?”看着操場上的70餘名學生,記者不禁發問。“別看班級多,實際上很多班級都只有七八個學生。有的學生除了視力障礙,還有其他殘疾,所以不能出操。”陳小雕答道。
7時整,日常晨訓開始了。陳小雕開始帶着學生們熱身。5分鐘的熱身結束後,他開始和其他體育老師一起,指揮學生做晨操。遇見動作不規範的,陳小雕總是親自上前糾正。15分鐘的晨操時間,小陳根本沒停閒,他糾正了大概十餘個學生的姿勢。
晨訓結束了,時間剛好7時30分。小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準備去吃早飯。“我看你都流汗了。”記者關切地說。“是啊。這些孩子們的空間感比較差,很容易碰到一起,姿勢也不規範,所以要及時指導才行呢。”小陳喝了口豆漿,回答說。
10時30分,輪到陳小雕上體育課了。他停下了手頭的工作,隨手拿起口哨,徑直走向操場。操場上,8名視力障礙的學生已經站在了跑道上。“不容易啊,這個班算是最齊的,8個人都到了。”小陳感慨道。
這節體育課,陳小雕授課的內容是田徑,主要複習之前學習的起跑。開始幾個動作還算順利,大多數孩子都是兩三次就能通過。但當練到蹲立式反向起跑時,有兩組孩子每次蹲立起身時都轉錯方向,甚至他倆還在起跑時撞到了一起,這讓小陳有些着急。“這個起跑都練了四節課了,可還是……”小陳小聲嘆着氣。
40分鐘的體育課結束了,小陳鼓勵了每一名學生後才吹哨下課。實際上,小陳看起來有些垂頭喪氣,記者在他那黝黑的臉上讀到了一絲無奈。“你看起來不太開心。”記者說。小陳嘆了一口氣,用右手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責道:“看着孩子們努力的樣子,我恨自己。是不是我太笨了,要不然怎麼教了好幾節課還沒教好……”
吃過中午飯,小陳的心情纔好了些。記者問他:“當初爲什麼選這個專業?”“當初的確有一點無奈,很多人阻攔。”坦率的小陳並不避諱,他接着說:“我來自湖北的小地方,當初我報專業的時候,我們班主任一直囑咐我,讓我千萬別報特殊體育教育專業。”“那你爲什麼又報了呢?”記者問。“老師當初不讓我選,是因爲她對這個專業沒有認知。但我上網瞭解後,就喜歡上了這個專業,我認爲這是一個充滿愛的行業,所以就義無反顧選了它。”記者又問:“你現在覺得自己選對了嗎?”“當然!孩子們太需要我們這樣的特殊教育老師了。”小陳堅定地說。
陳小雕還告訴記者,經過4年的學習,他對特殊體育教育行業有了這樣的認識:一旦選擇,就不要輕易放棄,這不僅是爲了自己的承諾,更是爲了這些需要幫助的孩子們!
採訪手記
採訪小陳,記者在他身上更多讀到的是一種“堅持”。這種堅持,既是爲了自己的夢想,更是爲了那些天真但有些不幸的孩子們。記者感慨,同樣作爲一名年輕人,記者也應該把小陳身上的這種堅持,帶到走基層的工作中去。王耀銘劉欣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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