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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有部美劇還算耐看,名喚《美人謀律》,因爲收視尚可,明年春天還有第二季可看。劇情不重要,關鍵是女主角的職業,在父親開辦的律所裏任職調解人,在諸多糾紛沒有訴諸法律之前,先出面調解雙方,千奇百怪,人間萬象展現得很有趣。這一角色咱們國家也有的,電視裏還有一檔《金牌調解員》的節目,理直氣壯地大做家庭倫理的極端事件。
講和諧,調解就很必要。咱們不提家庭瑣事,單表一表,NBA勞資糾紛中的那位著名調解人——77歲的科恩大律師。NBA聯盟與球員工會的代表交鋒多次了,結果似乎早就被提前預設好了,一個賽季眼看就要報銷。當科恩老人加入到調解團隊的時候,雙方的直接談判博弈至少已經持續了112天,理論上快到了極限的邊緣。身爲調解人,首先意志堅強,不能被對立雙方耗倒,科恩老人絕對矍鑠,最近一次談判,晚輩後生們幾乎連續兩日在酒店裏閉門切磋。夜裏兩點方纔散去,科恩老先生早晨7點半就爬起身來,10點鐘準時出現在談判桌前。這還真不算啥,去年冬天NFL與球員工會酣戰17天,老人家一直奉陪,當然在那一時刻,雙方還沒能邁上日後的和解之路,但也算是打下了還算不錯的基礎。老先生去初年調解職業足球大聯盟與球員之間的複雜利益衝突,則是介入職業體育艱難博弈的開始,讓業界和當事人至今印象深刻。因此,迅速成爲了職業體育利益大戰核心見證者。
NBA大局未定,科恩老先生還有用武之地,也許他是那張不平靜談判桌前最瞭解雙方訴求的人,因此每逢會議室大門打開,總有精明的記者追着老人問東問西的。職業操守不允許調解人多說些什麼,老人滴水不漏,但也總能讓記者們不至於空手而歸。過往大半生,做過律師,受聘於總統做過高級協調委員會的負責人,閱盡人間冷暖,但是職業體育的博弈往往是最複雜,也是最能一夜成名的。所謂複雜,在於博弈的往往不僅僅是理論上的資方和球員利益一方,瞬間還會冒出經紀人一方,他們處在兩方之間甚是微妙。
調解人首先要得到雙方的一致信任,資歷、品行和業界口碑通通都是決定因素。科恩老先生1957年正式入行律師,子承父業,供職於著名律所。從小受父親的影響,癡迷於職業棒球,1947年,13歲小小年紀就親眼目睹了職業大聯盟的經典決勝場面,至今還會被記者們讚譽爲“最佳運動傳承”。漫長的職業生涯中,科恩不曾與職業體育有過任何的交集,受在勞工部工作的太太影響,大部分時間擔任工會與業者和勞工部之間的調解人,貢獻巨大,據說當年美國紡織工人工作環境中棉花纖維含量的環保指標就是通過他的努力而設立的,保護了無數弱勢勞工的身體健康。
到了耄耋之年,科恩才因爲參與職業體育的調解而逐漸走紅,獲得認可,其身份甚至有些像江湖大佬,每逢年輕人打打殺殺之後,要出面調停一番。在外人看來,老先生不疾不徐的做事風格先就可以穩住大局,他經常會在會議之初開玩笑說,其實你們遲早會談攏的,何不就在今日呢?凡遇複雜利益衝突,先從最易解決問題作爲切入點,比如當年職業足球聯盟險些與球員鬧僵,四大問題一直無解,科恩接手後,先幫助雙方談定了球員參加商業比賽的利益分成,隨後一一破解,讓聯賽在接近停擺的緊要當口,轉身回來。如今NBA的大勢看似不可逆,我想科恩老先生比我們都樂觀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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