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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算長壽了,我們只能面對”
10月15日嘉興新洲國際大酒店,入夜時分,舜天主教練德拉甘同體能教練巴約維奇以及翻譯三個人站在了門口,開始打聽最近的商場在哪裡。說起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帶隊來到嘉興,人生地不熟之餘,突然想要購物也並非心血來潮,就在球隊客場對陣綠城前的這天,德拉甘突然接到了老家的電話,說他的父親下午去世了。
事出突然,他已經來不及趕回去為老父奔喪,按照家鄉的風俗,家裡有人去世必須要穿黑衣,正在客途中毫無准備的他也只得臨時去買件黑襯衣來穿。“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有工作在這裡,我們還有4場比賽要打,也只有等聯賽結束了之後再回去了。”德拉甘的語氣很平靜,他是個實際的人、一個職業的主教練,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裡,這時候他只能用工作來衝淡自己的情緒,“我的父親活了85歲,說起來也算長壽,生老病死是上帝的事,我們常人只能去面對。在我們家鄉,碰到這樣的事情,總是一大伙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說到最後大家都釋懷了。”
隨意走進一間國產西服店,直接要件黑襯衫試了便買下,很快300塊錢便解決了問題,從店裡出來,德拉甘又快步在街上穿梭起來尋找酒吧,原來他們的習俗中除了要穿黑襯衫,還得喝上一杯白酒,這就有點難了。
最後還是助理教練楊晨想出了解決辦法,在酒店對面找了一家餐廳,開了一瓶52度的“天之藍”,就著花生米便喝了起來。舉起小酒盅,就跟中國人祭祖一樣先灑了一半在地上,這時候德拉甘還有一道工序,就是將大拇指、食指、中指捏在一起沾上酒,然後在面前畫了個十字,“三個指頭是有講究的,畫十字是用三個指頭,在我們塞爾維亞,勝利的手勢也是伸出三個手指,這點很重要。”三杯下肚,德拉甘摸著瓶子嘆起了酒烈,“這個酒好,我喜歡,剩下這些我要帶回去,等到贏下比賽再來一醉方休。”
第二天德拉甘穿上了那件黑襯衫,外面配了一套黑色的D&G西裝,那是他從國外帶回來的,不甚講究穿著的他總共也就這麼一身正裝。這天舜天並沒有贏下比賽,這個結果顯然讓德拉甘很不甘心,“到賽季末再看看我們,一定會不一樣的。”
為什麼來中國?正好有空!
舜天的這場比賽無論場內還是場外都有著各種意外,一半自然是來自綠城的突變,德拉甘也是充滿了疑問,“吳金貴是不是下課了?那麼現在到底是誰來指揮比賽?杜威(微博)到底上不上場呢?”而場上看到的一切令他也搖起了頭,“球員來控制比賽,這太少見了。”說到最後,他開始感慨起主教練這份工作不好乾了。
“主教練這職業非常危險,有時候並不是你的水平問題,缺那麼一點點運氣,輸一場關鍵比賽,一切都完了。”按他自己的說法,他走上足球這條路並不是自己選擇的,家鄉貧窮男孩子如果要出人頭地就只有去踢球,現在來看倒覺得自己做主教練倒比踢球時還好一點,“我是個很一般的球員,雖然更喜歡踢,但看來還是更適合當主教練。”說是適合,但到舜天這樣要保級的球隊還是第一次。“我從來都只在奪冠的球隊中執教,保級還真是第一次。”那麼為什麼會選擇來中國,答案很簡單,“因為當時剛好有空。”
接到邀請,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是給原申花(微博)主教練、老朋友彼得洛維奇打了個電話,“老彼得說你把接下去賽程給我報報,我就念給他聽主場打長春、客場打天津、再是主場打陝西……”老彼得聽了之後沈默了一會兒告訴他可能要到打成都纔會拿分,“那都是5場比賽之後的事了,如果到那時候纔得分,那我早就下課了。”即便如此不樂觀,他在看了3個賽季的比賽錄像之後還是接下了這份工作,“我給自己定下的計劃是3場,如果三連敗,我一句話都沒有自己拎上包就走了。”結果3場比賽裡舜天贏了2場,中國的執教之路就這樣順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