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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的?這是誰說的?是誰說是我說的?請你拿出事實!”
在對敘利亞隊賽後的新聞發佈會上,中國隊主帥鄧華德憋紅了臉,雙目圓睜,彷彿要把提問的記者一口吃掉。向他提問的是一位弱小的女記者。此刻,鄧華德完全丟掉了“紳士風度”,那張無端端憤怒的臉,有點像遊蕩街頭到處尋釁的小混混。
其實,記者只是想知道“易建聯今天在混合採訪區接受採訪是不是意味着中國男籃的封口令已經解除”,沒有絲毫挑釁的意味。可鄧華德那張臉,已從土耳其的“紳士微笑”變成“變幻莫測的神經質”。
2009年接手上海隊並一舉打進CBA前四名、2010年土耳其世錦賽幸運地進入16強,是鄧華德最風光的日子。那時,鄧華德的臉永遠是微笑的,雖然身材略顯臃腫,無法完美體現紳士的形象,但仍給人親善、和藹的感覺。然而,對中國籃球而言,那些賽事僅僅是小考、中考,等到亞錦賽“大考”來臨之時,重壓之下鄧華德開始變臉,而且一變就變得神經兮兮。
小組賽首戰大勝巴林隊,鄧華德賽後在壓制內心的喜悅,但從話語及眼神中仍可以覺察到得意。比賽中,他又開始在替補席上做着誇張的動作,幾乎將所有人的眼神吸引到自己身上。
然而,自從媒體把中國隊拒絕接受採訪的始作傭者指向他,鄧華德就變得異常敏感,只要有記者在發佈會上提類似問題,都會兇巴巴地跳起來批駁:“我知道很多球隊都在通過媒體說大話,我們只想專心地打球”,“希望你們(記者)保持職業”,“可能很多媒體對我們封閉訓練不高興,但我們只想保持專注度,我很高興有90%媒體很理解我們”……答非所問。
或許下封口令的不是鄧華德,但主要對手伊朗隊表現出的異常強大、中國隊非奪冠不可的硬指標,使媒體不經意的提問,成爲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有一晚,記者們看到窗外鄧華德正與助手在街道上走來走去,不知道要找什麼。不經意發現了記者的鄧華德,微笑着揮手打了個招呼。這個笑容低調、勉強,甚至還有些羞澀,忽然覺得在寒風中的鄧華德有些可憐……
羊城晚報記者周方平(發自武漢)
周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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