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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乒超,或許一些人會以爲,出了20多位乒乓世界冠軍的上海乒乓依舊叱吒風雲。當這一賽季的乒超謝幕,人們卻聽不到與上海有關的消息。幾乎所有學校、街道、社區都有乒乓桌,但表面的繁榮,掩蓋不了上海乒乓在發展過程中遭遇的瓶頸:關心上海乒乓的企業家少之又少、教練資源稀缺、上海小孩不願走專業道路……
男乒的“搬遷”
上海打乒乓的人不計其數,但關心乒乓的人少之又少。
上海市乒協辦公室主任劉志娟告訴記者,全市一年有20多場業餘賽事,其中最大的兩項比賽是新民晚報紅雙喜杯和聯通杯,每個賽事每年有約1.5萬人參與,普及面不小。遺憾的是,由於經濟效益的問題,聯通杯舉辦了5屆之後就停辦了,亦沒有其他企業接手。而僅憑一年一次的新民晚報紅雙喜杯,怎能滿足全市乒乓球愛好者一年的需求。
紅雙喜對乒乓球的支持和贊助,持之以恆,可除此之外,鮮有其他上海企業家願意掏錢搞乒乓活動。
於是,上海男乒在經歷聖雪絨、冠生園贊助之後,本賽季只能同錦州銀行合併,將主場設在了遼寧。正因如此,問及上海市民關於上海男乒的消息,鮮有人知曉。
教練的心思
贊助乒乓的人少,教乒乓的人更少。站在上海曹燕華(微博)乒乓學校4000平方米的訓練館裏,副校長陳寶熙嘆了一口氣:“最擔憂的是教練人才的流失。我們是民辦學校,13名教練只有1人進的是國家編制,其餘全都是外地招聘來的。”
面對現實,如今的體育專業高校畢業生,擇業首選是公務員,其次是學校體育教師,第三是體校。按陳校長的話來說,除非是想在曹乒好好幹一番事業的,才留守在這裏。
進不了編制,教練們的工資、福利自然不能同普通教師相比,而他們平日裏的工作量,卻是普通教師的雙倍,因爲除了訓練,放學後他們還是孩子們的“生活老師”。
72歲高齡的吳福林曾是鎮江乒校校長、國家隊教練秦志戩的啓蒙教練,如今擔任曹乒副校長。他坦言,新教練進來,首先要先經過他手把手的培訓和指導,即便年輕教師成熟了,也要擔心人才流失的問題,畢竟,在外面當乒乓私教,一個月賺1萬元不是難事。
苗苗的煩惱
外地孩子打不上比賽,本地孩子不願進專業隊,這是曹乒的另一個煩惱。
近些年上海市青少年比賽的規則調整,使得曹乒的生源比例也相應調整。以往團體賽,允許3名上海孩子加2名外地孩子組隊,如今變成了4+1。爲此,曹乒開設了乒乓實驗班,該班級全部都是本地生源,整個學校的本地生源和外地生源呈五五開。
減少招募外地生,曹乒無奈忍痛割愛。“好的苗子在這裏訓練四五年後,到了能參加比賽的年紀,卻只能坐冷板凳、排隊等機會比賽,不就荒廢了嗎?”陳校長雙眉緊鎖,“而上海孩子到了能進專業隊的年紀時,家長卻都不樂意了,在高校和體校兩條路之間,大多選擇前者。”
爲了吸引上海孩子打乒乓,乒乓實驗班組建了最優秀的文化課師資力量,“正因如此,上海家長才放心送孩子來打乒乓。”陳校長說,“但五年級實驗班裏已有三四個孩子有能力進專業隊,卻一個都不願進。”而1997年出生的黑龍江孩子石銘禹,曾在全國U17擂臺賽揚名,因爲長期無法解決戶口和編制問題,結果被北京隊挖了過去。
這不僅是曹乒的無奈,也是孩子和家長們的無奈。
未來的希望
在全國,乒乓聯賽除了乒超,還有甲級和乙級共6級聯賽,每一級還分A到D四個等級,即便上海乒乓近些年困難不少,但上海乒乓苗苗的參與面卻很廣。
上海東方綠舟訓練基地在今年暑期舉辦了訓練營,上海隊主教練席敏傑從各區縣二三線隊伍的苗子裏,特地挑了8個1998到2000年齡段的孩子,這在市隊歷史上尚屬首次。
而在曹乒,每週一次乒校內部的聯賽、每月一次的市體校和曹乒的大循環比賽,仍熱熱鬧鬧地開展着。每天,江蘇孩子郭浩的奶奶,都會在邊上看孫子訓練,她特地在寶山租了房子常年陪孫子。像郭浩那樣全家懷揣乒乓夢想的外地孩子,在曹乒有很多。而那些上海孩子,都將許昕當作偶像,每天享受着乒乓的快樂。吳校長保持着他的樂觀,“總有一天,小許昕、小王勵勤會從這些孩子中誕生的!”本報記者陶邢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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