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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體育訊奧斯卡-羅伯特森(Oscar Robertson)留給今人印象最深的是他的才華,但他更是一個鬥士。如果跟帕特里克-尤因相比,他的形象將更加偉大,因爲在球員工會主席任上,兩人所作所爲高下立判。直到現在,72歲的羅伯特森說話依然擲地有聲:“邁克爾-喬丹非常優秀,但是他是在芝加哥得到皮蓬之後才奪得的總冠軍,讓我來告訴你們什麼叫做偉大的球員。”
羅伯特森從來不缺少鬥爭的經驗。回憶起自己的出生,他說:“那是艱難的出生,我嬰兒時脆弱多病。按照我媽媽的說法,沒人覺得我能活下來。即便我莫名其妙的活下來了,我的左腳看起來也要殘廢畸形。”羅伯特森生下來第一週,他的媽媽和祖父輪流按摩他的腳,這才保住了這隻黃金左腳。
羅伯特森一家過着典型的南方黑人的生活,3K黨雖然猖獗,但羅伯特森從來沒見過。在他兒童的記憶裏,田納西山川樹木相連,田地裏滿是草和玉米,藍天上飄的都是雲朵。但是三十年代對於美國農民來說實在難熬,尤其是黑人。父母無暇顧及,羅伯特森早早就跟着哥哥一起上學了,他能數到一百,也學了不少聖經故事。
儘管羅伯特森的父親深知教育的重要性,他們家附近卻沒有黑人高中,至於白人高中,更不用指望他們會接受黑人。他父親的阿姨住在印第安納波利斯,一直勸說他們過去試試運氣,恰好1942年日本人偷襲了珍珠港,白人小夥都去從軍了,軍工廠需要大批勞力,羅斯福總統嚴令禁止軍工方面的種族歧視,藉着這個機會他們舉家遷徙,成爲了美國曆史上第二次黑人遷徙潮中的一朵浪花。
大隊人馬奔襲三百公里,穿越田納西和肯塔基,路上的餐館拒絕他們入內,他們和隊伍裏的其他黑人一樣在餐館後面繞圈散心。去到印第安納之後一切沒有什麼改變,在那裏的籃球場大放異彩之後白人還是會威脅他:“黑鬼從市中心滾開!”更離譜的是,大三之前他一直被旅館拒絕,只能住在附近的學生公寓。
羅伯特森愈挫愈勇,媽媽曾經跟他說過一個故事:“上帝給了三個人天賦。第一個人將它丟了,被鳥吃掉了。第二個人把它放在陽光下,結果融掉了。第三個人保存得很好。如果你看好自己被給予的,上帝會給你更多。”多數孩子會去玩棒球,他之所以選擇籃球是因爲這是窮人的運動,他抓緊了唯一的機會,儘管上帝給他的天賦不止於此。
說實話,對於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勇敢並不是難事,因爲他已經老得沒什麼可輸了,但是不昏庸卻很難得。一方面羅伯特森是少有的能跟得上時代的老巨星,他依然理解現在的籃球;另一方面,他受到的傷害太多,習慣了直話直說。傷害來自體制,當年的官非讓他在退役之後的電視解說事業受阻,而且,很多更差的球員都能當上教練,爲何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機會?
傷害也來自個人,“永遠不原諒”“永遠不忘記”這樣的狠話在他嘴裏不止出現一次,其中一次便是在1970-71賽季開始之前,儘管皇家隊交易他的原因不明,很多人依然認定是因爲時任主教練鮑勃-庫西嫉妒他,擔心他打破太多由自己保持的紀錄,羅伯特森說:“我認爲庫西錯了,我絕對不會忘記這件事。”他沒有鄉愿,他活得真實。
(春水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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