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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閱讀這篇文章時,阿森納已經打完了自今年2月28日聯賽盃決賽以來最重要的一場比賽。
有些可笑的是,這不是一場對抗豪強的較量,也不是一場盃賽決賽,無關榮譽與錦標——但與烏迪內這一戰,卻事關阿森納的定位:你究竟還是可以被寄予厚愛的強隊嗎?更令廠迷們絕望的是,這還是一場輸了就輸光所有士氣、贏了卻得不到什麼的比賽。
淘汰烏迪內進入小組賽,絲毫沒什麼值得慶祝,已連續13年出戰歐冠正賽的阿森納,必須不是熱刺、埃佛頓那樣以站上歐冠舞臺爲榮的球隊。進入正賽,意味着這個賽季能多營收兩三千萬英鎊,但一直追求着財政平衡的北倫敦球會不需要靠這筆錢來維持生計,阿森納今夏也從轉會市場上收穫了數千萬英鎊,可問題是,球會像是隻進不出的貔貅,大筆的進賬只是爲了讓年終財務報表看起來更美。
但如果失利,則意味着傳統的破滅,球會必須面對競技和財務上失敗的全面打擊。歐洲一線俱樂部中,只有阿森納這一家秉信着財政和成績雙重的建設指標:它絕不會去砸下數千萬真金白銀購買頂級球星(或許也是買不來),在轉會市場中看上去更像造血者,它有一撥相當優秀的球員,並在賣得出價格的時候主動或被動地將他們送走;近6年來它的成績很穩定,聯賽不是第3就是第4,歐冠能進複賽卻再怎麼也走不遠,它永遠是那支看起來也許大概可以似乎彷彿可以爭一下冠軍的球隊。
這種理想國模式,至少在過去六年裏是成功。擁有經濟學碩士學位的溫格是這一模式的締造者,並將其成功地嫁接在了那支曾經以粗野和乏味的北倫敦球隊身上,教授既徹底改造了球隊的球風,更是將俱樂部運營理念完全重寫。
在同意賣掉納斯里後,溫格表示自己是一位現實主義者,這樁令俱樂部傷筋動骨的交易出於財政方面的考慮。但更多的時候,或者說關鍵的抉擇時刻,法國人卻是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看看弗格森怎麼處置基恩、貝克漢姆、範尼和斯塔姆,你就會明白溫格是如何用感性戰勝理性,他總以爲用自己的恩情可以說服亨利和法佈雷加斯留下,但最終卻不得不放他們去追逐夢想,他也總以爲球員追求的不該只有冠軍和金錢,但最終扭不過納斯里和科爾的心——只要有一線希望,他總是信任別人,而不爲可能的變化早做準備,每一次,阿森納都在沒有找備胎的情況下面對失去核心的尷尬。
溫格總是相信別人與自己的想法一樣,但理想主義者畢竟只是極少數。在這個現實的足球社會中,理想國的覆滅是遲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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