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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深文體專欄撰稿人趙照
5月,兩名韓國球員的自殺,讓韓國足壇的反賭司法風暴展現在中國球迷面前。無論是鄭鍾寬還是尹基源,這兩位球員的死,以及意大利前射手王西格諾里賭球被抓,引起了中國球迷和輿論對於中國足球這兩年打假掃賭除黑的又一輪熱議。
千古艱難唯一死。中國這兩年足壇司法介入,抓捕、審查和協助調查的球員、教練、裁判、俱樂部人員和足協官員,不下數百人,至今身陷囹圄的也起碼有數十位,上至三位前足協副主席,下至牽線跑腿的黑中介,都靜靜地呆在看守所裏,等待着司法程序,沒有誰自殺或者被自殺,而韓國的足壇司法風暴纔剛剛颳起,就有兩位球員自盡,對比之下,難怪中國輿論有些洶洶。
其實沒有必要扯到生死問題上去,更沒有必要扯到中國足壇男人和韓國足壇男人的性格區別。男人有男人的血性,無論是中國足壇,還是韓國足壇、亞洲足壇、歐洲足壇和世界足壇,踢球的男人基本上都有熱血男兒的衝動。
熱血男兒無敵涼快。但再怎麼遇到冷水澆頭冰封時刻,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的豪邁,和去留肝膽兩崑崙的灑脫相比,都讓後人因爲結果的不同而唏噓或冷笑。韓國足壇兩位球員用生命作爲最後的感嘆號,這樣的決絕,其實在中國的古代,比如秦漢,真的是太過於平常。
有多少人知道,直到西漢,中國人匹夫一怒,可以血濺王殿,或者爲證清白。非著名歷史學者史俊鵬的小說《亭長小武》裏面,對西漢時男兒輕生死的行爲有細緻的描述。古風猶存,民國時期川有餘韻,姜文《讓子彈飛》一碗涼粉還是兩碗涼粉的場面,那是相當真實。
真實和熱血都被雨打風吹去。但也不能因此就用韓國兩位球員的自戮,來說中國足壇司法風暴裏的涉案人等沒有骨氣。生而無可選擇,如何去死,那是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須尊重的自我選擇。南勇、謝亞龍、陸俊們,在等待審判的煎熬中,依然有着屬於他們願意接受司法判決的權利。
死者一了百了。但韓國足壇的司法風暴,不會因爲這兩位球員結束生命而停止,中國足壇的司法風暴,更不會因爲輿論和鄰國對比而產生反覆。用許丁茂的話說:“更不能原諒的是,這個能允許賭球事件發生的社會。”
賭球猛於虎。對於世界綠茵而言,假球黑哨往往和賭離不開關係。可以說,只要有賭博存在,競技運動就很難逃脫被稱爲賭博工具的命運,更何況世界第一運動足球?歐洲的意大利,一直被視爲賭球黑哨假球的重災區,西格諾里被抓獲,不過是全球反賭球司法行動的一朵浪花,我們要看到的是——如何讓競技體育運動儘可能遠離非法賭博行爲——這需要用更好的制度和更多的監督,而不是用生存和死亡滿足看客的娛樂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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