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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東即將被送去『強戒』、莫少聰吸毒被抓,最近娛樂圈裡的新聞『毒氣』很重。不過我更在意另一個也被毒品侵蝕了肌體和精神的人——劉雲飛。短短兩三天的工夫,一股捋著『飛迷』揭露劉雲飛騙財騙色線索而展開的『說事兒』熱潮,佔領了國內很多報紙的大幅體育版面。確實是『說事兒』,不是『新聞』,因為沒人見到劉雲飛本人,除了『舉證』提醒大家認清而今劉雲飛真面目的『飛迷』,站出來說話的都是些他的『舊相識』,說的也都是曾經的舊事,表達的則是一再獲知他墮落的無奈、感慨和惋惜。
做體育記者的年數不短了,我算一個從頭到尾旁觀了劉雲飛效力天津隊這段職業球員生涯的人,那期間聽過很多有關他不足為外人道的『寒磣』故事,哪怕是在他最火的時候,故事依然不少。但故事再不堪,起碼絕大多數和毒品無關……我的祖籍是上海,在上海有一乾『聽覺』和『嗅覺』都靈敏的朋友;我活在天津,周邊有一個熟得很的人與劉雲飛的父親同住一個小區,於是,劉雲飛『銷聲匿跡』這幾年,間或也有些與他相關的亦真亦假之事傳進耳朵……
2006年轉會上海申花之前最後一次見到劉雲飛,是在民園體育場,當時泰達俱樂部辦公區長長而略顯幽暗的走道裡,他突然從時任俱樂部總經理張義鋒辦公室裡出來,帶著火氣摔門而去,險些和我撞了個滿懷。順勢邁進由於用力過猛而反彈開的門,看到張義鋒鐵青著臉坐在辦公桌後面。彼時彼刻,身為老總的張義鋒也沒顧忌避諱媒體,抑或他知道在『大是大非』問題上,天津媒體肯定會下意識地保護劉雲飛,氣呼呼地指著辦公桌上的面包和礦泉水說:『還帶著吃的來跟我叫板,說不放他去申花就吃住在俱樂部誰也別想走!當我真圖從申花紮一大筆轉會費啊?他還值那些錢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沾什麼,就他這德性,在天津大伙兒盯著他興許還有救,去上海八成兒就毀了!』之前聽說過一些劉雲飛『沾了不該沾的東西』的傳聞,那一刻終於證實了。之後沒多久,劉雲飛順利辦妥了轉會去上海的手續,無論是他本人還是兩家俱樂部,都對這筆『生意』的成交價格諱莫如深,實際情況是,申花只象征性地支付了一點轉會費,劉雲飛基本算是泰達『送給』申花的。過後聊起這樁『虧本買賣』,張義鋒說他不知道自己是放了劉雲飛一條生路,還是眼睜睜看他走上了死路。沒想到一語成讖。
剛去上海的劉雲飛確實想過從頭再來活出個爺們兒樣子來,可十裡洋場花花世界的誘惑比天津多得多,再結交一些『不該交』的朋友,成天到晚出沒於聲色場所之後,在滬上媒體很不客氣地曝光了他的一些行蹤和劣行之後,2007年3月,大概是被哪個他得罪或者欠錢的人舉報,警方在他酒店開房吸毒的時候將他抓了個現行,至此,劉雲飛徹底墮落在了明處,隨即逼不得已離開了足壇。有一種說法稱,那次被抓之後,是江津捨臉花錢,纔把『小兄弟』保了出來,之後大江也發誓僅此一回,再不管劉雲飛的事。
進過不止一次戒毒所,可出來之後每每邁不過意志不堅定復吸的這道坎……吸毒欠了不少人的錢,其中有些債主涉黑,『有條件』地答應他可以暫緩或不還欠款……認識了一個經營滬上著名夜店的『大姐』,大姐管著他的吃喝包括毒品,他對大姐唯命是從……除了『大姐』之外,也流連於其他『大PUB』主動去認識一些『姐姐妹妹』,從那些人那裡『找』零花錢……有過復出足壇的衝動,不過只是一閃念,因為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回過天津一兩次,但一來覺得害父母不淺,二來覺得沒臉,他越來越極少回家,還跟家裡放過『就當我死了』的狠話……因為租住的房子地處世博重點地帶,他又是涉毒『重點人員』,去年出於治安考慮被警方勸著退租搬家,搬到了一處『蹩腳』卻便宜的住處……這都是近幾年別人告訴我的劉雲飛境況,縱然不是千真萬確,應該也屬於八九不離十,鑒於不忍,就不細說其詳了。
聽熟人說,經常能看到劉雲飛他爸在河東區一處小區裡遛狗。劉雲飛喜歡狗,那狗就是他留下的,親戚朋友和老鄰居們從來都不敢當老爺子的面提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那處房子是劉雲飛剛發跡,靠踢球賺得第一桶金之後買給父母住的,縱然有千般不是,好歹他也曾是個孝順兒子。再往後他在梅江還買過『大房子』,涉毒之後早已賤價變賣了,之所以那輛寶馬車沒賣,是為了給自己橕門面『留點兒臉』。
昨天進入『劉雲飛貼吧』,看到關於他騙財騙色的各種討論和述說仍在繼續,但一條名為『劉雲飛謝謝大家』的帖子還置頂著。這個帖子是2005年10月21日傍晚劉雲飛自己發的,說了很多感謝球迷的話,甚至沒忘了鼓勵小球迷好好學習。一條曾被『飛迷』視若珍寶,置頂了五年半之久的帖子,如今淹沒在一片聲討的海洋中倍顯另類與孤獨,即便如此,還是不斷有癡心的人在跟帖追問『是真的嗎』。
念及當年相識一場,恐怕很多人和我一樣,寧肯聽不到劉雲飛的任何消息,畢竟沒消息比壞消息要好得多。相忘於江湖多好,可惜劉雲飛連這一點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