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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寫這篇稿子前,老布特地提醒,『記住一定要寫,這是我成為國奧隊主帥以來的第一場失敗。昆明輸給成都那場不算,那根本還不是我的球隊。我要你這麼寫不是為了減輕輸球的責任,而是要讓自己記住這場比賽,這個特殊的第一次。』
賽前怒火發向韓國主辦方
上星期六早上5點45分,國奧隊球員就被叫起了床。7點,球隊大巴從酒店出發駛向浦東機場。巴士上一共坐了18名球員,和之前媒體預計的一樣。唯一的出入在於,申花小將姜嘉俊因為在與綠城的比賽後腿部肌肉拉傷沒有痊愈而留守,而之前一直有傷的宋博軒則因為恢復情況理想,趕上了發往韓國的末班車。
飛機經過一小時15分鍾的飛行於當地時間11點15分降落在釜山機場,然而從釜山去蔚山的路程遙遠,而盡管有警車開道,汽車還是在半途發現開錯了道。重新折回繼續上路,抵達球隊入住的現代酒店已經是下午2點。讓主帥布拉澤維奇惱火的事情還在後面,午飯前他得到通知,訓練場在離酒店約40分鍾車程的地方。老頭當著韓國組織方的面當場就發了怒,『我們是來比賽的,可不是來坐公交車的。已經趕了一天的路,為什麼還要安排在這麼遠的地方?』他悶悶不樂地在餐廳吃了午飯,嫌餐廳的小甜點不給力,又讓兒子米洛給自己買蛋糕去。而對方經過緊急協調,將球隊拉到附近蔚山足球俱樂部的訓練場,車程10分鍾。聽到這個消息,老頭終於滿意地點點頭,吃著兒子米洛買來的蛋糕,臉上露出了笑意。
這個下午沒有出現更多波瀾,沐浴在傍晚之前太陽的金色餘暉下,國奧隊進行了一小時的調整訓練。沒有高強度力量練習,沒有內部對抗賽,主帥把大部分時間用在了射門練習上。『希望把出現的機會都掌握住,讓隊員養成進球的習慣。』此時,老頭似乎已經隱隱感覺到什麼,鋒線不力幾個月來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但是,暫時把勝負的命運交給老天吧。『說穿了,進球還是要靠運氣。』就像這個下午訓練的最後一個環節,老布讓所有球員站在禁區線上射門,先打中橫梁的那個,就可以提前結束訓練。而最後竟然是他的兒子米洛,一腳就打中了橫梁。
晚餐後,布帥早早讓大家解散,他沒有像前幾天一樣重申比賽的要求。而之後教練組的幾個成員閑聊,老布沒有談一句比賽。
賽中斷斷續續吼了幾聲
2002年韓日世界杯比賽場地蒙蘇球場昨天下午的上座率達到了8成多,總共有4萬多球迷湧進這座體育場。至於這場中韓友誼賽的海報,也早已出現在這座城市的街頭和公共巴士上。
布拉澤維奇的名字從現場廣播裡傳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引起韓國球迷的任何反應,顯然大多數人並不認識這個曾經差點做了他們國家隊主帥的老頭。還是穿著那件駝色長大衣,球員進場的時候,他站在一邊微笑著鼓掌。但是很快,老布就笑不出來了。上半場第13分鍾,國奧隊的大門就被對方打穿。主帥從頭到尾站在場邊,只是位置從教練席一點點移向邊線。他沈默著看完上半場,這是讓人尷尬的半場球。喊著早已忘卻恐韓癥的國奧球員,在場上卻沒有制造出一腳威脅射門和傳球。
3月末的風還是料峭,老布前額的幾縷白發在風中上下飛揚。他換了副比賽時戴的黑框眼鏡,而他的眼睛在鏡片後審視著這難言的尷尬,必須做出改變。下半場開始,他立刻進行兩次換人,鋒線用王剛頂下汪洋,而趙宏略也取代了買提江。換人為國奧的進攻帶來了明顯的活力,然而球隊還是缺乏一擊致命的武器。巴力和張遠分別被宋博軒和李凱換下,進攻盡管打出了起色,而進球依然遙遠。場邊的布拉澤維奇斷斷續續吼了幾聲,但聲音很快被風吹散。恐韓癥無論是否已經克服,遇韓不勝的結果卻仍然沒有被改變。
賽後心情反而變好了
賽後的新聞發布會上,布拉澤維奇心情不算差。在回答完韓國記者的提問後,他通過兒子米洛對新聞官說,自己希望留點時間給中國記者。
『我想首先感謝各位來韓國的國內記者,是你們的陪伴,讓我們在這裡感覺不孤單。』主帥說,『雖然比賽輸了,但是相信大家不會太失望。尤其是下半場,我們可以直接在場面上對抗強大的對手。因此總的來說,這場比賽達到了原先的目的。』
雖然1比0是最終的結果,但布拉澤維奇說,自己的孩子們並沒有輸掉比賽。『這支韓國隊在一起有兩三年了,相信等我們在一起磨合到六個月的時候,將會贏下任何一個對手。』他又主動詢問了在場的每一個中國記者,有沒有問題要問。然後又問大家,『怎麼樣?你們覺得比賽還算滿意吧?』
球隊大巴離開球場的時候,受到了路邊成排球迷的致意,他們揮著旗幟喊中國,主帥隔著車窗向他們揮手,『我們的表現也獲得了他們的認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