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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去年底到今年初,國安走掉了好多人,黃博文、楊昊、杜文輝屬於合同到期主動要走、死活要走,吳昊、王珂、姚爽、薛飛屬於俱樂部放棄不要。
被放棄的幾個球員當然會對俱樂部心生怨懟,因為忽然一下子他們的飯碗就丟了,而那些主動離開的球員,任憑像楊昊那樣走前還留下一封信,把話說得萬般不捨、情意綿綿,可實際上他們走時嘴角無一不帶著一種僥幸逃離的笑,因為足球圈裡早就公認,站在球員的角度,國安好像從來都不是樂土。
走·首先是因為不舒心
國安留不住人,這個壞名聲他們已背了很久,上溯到職業聯賽初期,曹限東、高洪波、謝峰、高峰、鄧樂軍他們就曾掀起過一股出走狂潮,甚至有人說,當年哄順了那批人,國安奪冠的大業早十年就能實現,根本用不著耗到2009賽季。掰著手指頭數數,這些年以轉會或留洋方式離開國安的名將更不在少數,為什麼要走?首先是因為不舒心。
本賽季周折地簽下帕切科之後,總經理高潮斬釘截鐵地說,國安一定向帕切科放權,球隊訓練比賽的事情一律都歸他管。乍一聽,高總好像囉嗦了一句廢話,訓練比賽不歸主教練說了算,難道還歸他這個總經理說了算不成?其實過去多少年,國安隊的話語權確實一直牢牢地掌握在俱樂部高層那裡。
遠的不說,像前年架空李章洙、去年初雪藏楊昊等等這些事兒,始作俑者就是×總或×總。國安隊員都怕俱樂部高層對他們的主教練說『×××能力不行』、『×××態度有問題』等這些話,要是自己不幸被頭兒點了名,那後果只有一個:被掛起來不用。
最近一兩個賽季,像楊昊、王長慶、路姜、郎征等正值當打之年的球員,都先後因為得罪俱樂部高層而被階段封殺,最多在冷板凳上坐半個賽季的都有。
李章洙不願意妥協,於是得到了高層的旨意,隊員們不得不疏遠他、不聽他指揮,直到把老李逼下課,洪元碩選擇妥協,任憑排兵布陣捉襟見肘,『該不用』的球員他依然不能用,一切只能挨著。
有一種未經證實的說法,說楊昊、黃博文、杜文輝他們都是上賽季剛簽完一年的合同,確認自己轉年是自由身之後,就已打定主意要走。這一點從杜文輝加盟江蘇舜天之後『硬邦邦的回憶』裡可見一斑,他說他作為國安球員的一切已經結束了,他不想念,土生土長的北京孩子,只要有一線希望,他是不會選擇離開的,他走,次要的原因是因為錢,主要的原因是得不到認可和尊重,俱樂部授意主教練在過去的那個賽季裡把他安排在從沒打過的右前衛位置,就是逼他出錯、逼他走……
走·其次是因為沒錢賺
作為中國足球職業聯賽18年『不變的守候』,又背靠中信集團的大樹,國安隊始終給人以家大業大、不愁錢花的印象,但是球員圈子裡口口相傳的卻是『在國安想掙點兒錢太難了』。杜文輝說他離開國安次要的是因為錢,甭管主要、次要,反正錢的因素不能忽視,對球員太摳門兒、太苛刻,確實是國安留不住人的重要原因。
因為合同和帕切科反復周旋的時候,國安俱樂部對外透露過,他們給這位葡萄牙主帥開出的年薪超過了70萬美元,這點錢和卡塔爾人開給瓜迪奧拉的年薪相比當然九牛一毛,但傳到國安隊員耳朵裡,又被形容成是『富可敵國』的天價。怎麼叫『富可敵國』?讓國安隊員解釋一下,也確實不離譜:70萬美元,快趕上他們全隊隊員稅後基本工資的總和了。
由於除去外援,在國安效力的國內球員多數都來自國安自己的青訓體系,因而多年以來,俱樂部總在有意無意地給隊員們灌輸國安對他們有栽培之苦、知遇之恩,他們即使翅膀硬了,也得講感情、講回報,沒資格和俱樂部談錢。
基於這種俯視的態度,國安給球員們開出的薪水標准,常年徘徊在甲A、中超的平均水平之下,以去年為例,刨去勝場獎金不算,隊裡薪水最高的隊員稅後年薪也不過30多萬元,莫要說和申花、魯能比,就是和舜天、建業比也是低的。
同樣是中超的主力,同樣賣力踢一個賽季,自己的基本工資卻比在其他地方隊效力的人最起碼少了50萬元,跟拿得多的比,差距甚至在百萬以上,這種局面在個別年份出現,還能拿感情債來充抵,長此以往顯然誰都不樂意承受。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楊昊冒著可能當替補的風險也要去恆大,而小小年紀的黃博文選擇了留洋而不是國內轉會,也不過是曲線逃離,為成功出走挑了個更能保全國安臉面的去處而已。
一位早幾年離開國安的球員曾形象地說,從國安跳槽去國內隨便哪支參加一級聯賽的球隊,薪水提高50%是正常,提高30%是球員自己太笨不會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