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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人留意過沒有,有一句話,去年老布說了,今年奚志康也說了,意思一模一樣,但是味道完全不一樣。去年老布上任,有記者問他心目中的主力陣容,老布薄削削的嘴脣嘿嘿壞笑:絕對主力只有一個,那就是朱駿老板。老布所言的主力,就是主角的意思。兩三天前同樣的繡球拋給了奚志康,奚志康厚實的嘴脣呵呵一笑:絕對主力只有一個,那就是朱駿。
老布這麼說的時候,我相信他就是西方式恭維,就像薩馬蘭奇永遠說這是我看到的最精彩的奧運會開幕式一樣,老布在心裡就是把自己當絕對主力,當作主角的,去年一年的經歷也證明了這一點;包括他今年聲稱自己是當今世界足壇最好的教練,連『之一』也不願意屈就,要是以為老布心裡真是自戀到了不知道還有弗格森還有穆裡尼奧,不是老布無知,那是看客上當;老布一臉真實地說了一句又一句假話。奚志康就不一樣了,他可以學到老布的字詞句,學不到老布薄削削的嘴脣,學不到壞笑中的詞不達意、言不由衷——憨厚的奚志康說出來的就是心裡話:唯一的絕對主力,唯一的主角,就是朱駿。
又一次讓我想篡改一下《沙家?》的著名臺詞:這支隊伍是我當家,可是老板要當我的家,甚至這支隊伍也是老板當家。真話,實話,如果說,老布是作秀般地俯下身去做了做抬轎的樣子,奚志康是把朱駿頂在了杠頭上。雖然朱駿也喜歡像杠頭開花一樣的於無聲處聽驚雷。
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知道朱駿聽聞後怎麼想,朱駿要麼不在意,要是在意,不見得喜歡奚志康的實話。我以為朱駿也已經過掉了『臺上的角兒只有我』的亢奮。當他揚言要把申花帶到什麼什麼高境界的時候,他比我們更清楚,全世界沒幾個人不知道曼聯的,卻沒幾個人知道曼聯老板的,恐怕連朱駿這位做老板的人也未必知道。好像前幾年曼聯的投資人也發生變化,全世界還是只知道曼聯的球星,即便是像坎通納那樣的老球星也要比曼聯老板著名得多,曼聯的主角就是曼聯的球星。如果上兩年朱駿果真收購了利物浦,利物浦的主教練是不會把朱駿當主角的。
一個人是不是主角是一回事,該不該當主角,像不像主角是另一回事。姜文往哪兒一站,再和善,嘿,就是一股霸氣。當年他在《一個陌生女子的來信》當配角,人家一看就知道他是給徐靜蕾捧場的;他是《陽光燦爛的日子》導演,都沒有戲份,人家明白,這就是姜文。這就是主角的張力。力透紙背。
老板的身份,在球隊裡就應該是沒身份,對吧?我套用一句詞,叫做,她在叢中笑;套用一句流行語,叫做,笑不動;再套用一句更流行的:讓老板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