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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帥已完成累積,隨時准備爆發
網球是彭帥的奏鳴曲,教練馬偉開是節拍器。每每重合,總行雲流水。
2011年,彭帥與馬偉開再攜手。
希望之星邦達連科,7號種子揚科維奇,彭帥清掃障礙,澳網的夏日,精彩不斷。別過5載,走到一起來,另有感慨,更多珍重。
彭帥,正在蛻變中。
他控制流量又見馬偉開,很多親切。他微微發了福,頭發也有了歲月的顏色,『用最形象的英語詞組,就是「胡椒和鹽」的顏色。』馬偉開調侃起自己,『兜兜轉轉,我和彭帥又回到了原地。』馬偉開起身離開看臺席位,一瘸一拐走下階梯,『我坐得腿都麻了,再不拿下,彭帥就要我好看了。』
彭帥自然不是在原地打轉。無論是交戰紀錄、名氣、排名還是過往戰績,彭帥都遠不如對手揚科維奇。7戰揚科維奇,6次失利。但在昨天比賽中,無論是實戰能力,還是作風意志,彭帥完全壓倒對手。『她今天的表現只能算一般。之前在霍巴特參賽,腰有些受傷,否則發球還要強。』彭帥一發得分率高達70%,但顯然還不是自己的最好狀態。『彭帥成熟了許多』,馬偉開坦言執教過的球員中,彭帥算是最聰明的一個。『我的唯一責任,是幫助她相信她自己。』他說自己給彭帥戰略上的指導很有限,『每場比賽前,我會告訴她比賽的基本方向是什麼,到了球場上,她會自己調整,自己決定戰術。』馬偉開形容自己扮演著交通警察的角色,『彭帥到了現時的階段,所有的條件和能力都擺在那裡。我要做的就是控制什麼東西進入,什麼東西放行,控制流量而已。』
馬偉開的手機響了起來,那是妻子李蕙芝第一時間打來的祝賀電話。沒錯,就是那個2005年和彭帥搭檔雙打的中華臺北選手李蕙芝。在生活的道路上,他也大踏步向前。昔日師徒,今日夫妻,馬偉開戴上了鑽石婚戒。他對著電話輕聲細語:『剛剛和記者提到你了,說我現在脾氣變好,都是你的功勞……』
她知禮達觀出道至今,彭帥一直是話題女王。她炮轟過網協,她驕傲又嬌氣。然而,固有的印象,往往具有欺騙性。
彭帥比任何時候都知道自己需要什麼。訓練中,她總是百分百投入。冬訓的時候,一天兩練,3個小時體能,2個小時網球,一天都不曾間斷。『如果哪天彭帥告訴我她累了,我一定讓她休息,因為這一定是她身體的真實感受,絕不是為了偷懶。』
讓馬偉開欣慰的是,當初那個為了要求放假半天去逛街,而親自下廚討好自己的彭帥,開始更關注身邊人的感受。『在酒店房間裡吃早點,有時她遇上自己不吃,而教練團隊中有人喜歡吃的食物,她就會帶到賽場留給別人。』大家一起外出吃飯,彭帥也總是先征詢大家的意見,『要是有人沒一起來,彭帥還總是提醒要打包帶吃的回去。』彭帥變成懂事的『乖乖女』。
對於馬偉開,彭帥有一種積淀而生的信任。『我之前也有過法國教練,但是文化的差異是很難消除的。現在我對艾倫發脾氣,他也會生氣,但這絲毫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我們是可以交心的朋友。』
更多時候,在孤軍作戰的網球場,你需要的不是一個居高臨下的施令者,而是一個可以平行交流的友人。
他們准備爆發他們相互的熟悉,超過了對方的想象。肩膀的運動,身體的語言,細微的變化,馬偉開便能辨析彭帥的心態起伏,『她的眼神和走路的姿態都告訴我,這場球,她一定不會輸。』
馬偉開放手自己在美國的網球學校,帶著五人團隊,專心指導七八個中國隊員。彭帥自然是工作的重點,『我不能跟她出國比賽的時候,蒂姆會跟著她,還有2個體能訓練師。2005年的時候,彭帥和蒂姆已經有過接觸,所以一點也不陌生。』蒂姆在馬偉開的網球團隊中,已經有超過10年的工作經驗。他對彭帥的評價是,『已經完成了累積,隨時可能爆發』。
2011年,彭帥與馬偉開又一次攜手,『我不想預測彭帥會成為世界第一,或者世界前十。我和她現在都認同一個信條:讓每一天都沒有遺憾。』成家後的馬偉開比起以往,不再『誇海口』。那句經典的預測猶在耳畔,『彭帥的未來,不是世界第一,就是默默無聞』。
時間正在檢驗。25歲的彭帥,登頂世界第一,仍似天方夜譚。但球場上她擁有越來越多的武器,意志上一日穩似一日,不難預測,彭帥更好的一年,就在當下。
特派記者華心怡(本報墨爾本今日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