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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曾經的四大少帥——蔡振華、李永波、周繼紅和黃玉斌,歷經2000和2004兩屆奧運會,將彪炳戰績化作仕途的高歌猛進,並進而成為體育戰線的『四面紅旗』,2008年北京奧運會後的新晉『少帥三人組』——43歲的蔡斌和高洪波、36歲的郭士強的未來,也被普遍看漲。
『少帥三人組』雄赳赳上任,是2009年上半年的事,先是郭士強,繼以蔡斌,均在當年下半年就制造了巨大的驚駭,亞洲錦標賽上分別不敵伊朗和泰國,僅列第二。這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慘跌,因為一年前,陳忠和領軍的女排還收獲了奧運銅牌,而尤納斯指揮的男籃也是奧運八強之一。被戲謔為『菜花』和『鍋巴』的兩個敗將的價值之一,就在於確立了新的邏輯三部曲:不帶任務出征亞錦賽——出乎意料的慘敗——不明不白讓位。
高洪波雖然由於上天的厚愛,較兩位仁兄晚一年有餘上路,但他的前兩步,居然是如此的合轍壓印。由於足球跟籃球、排球中心擁有同樣的施政邏輯和秉性,因此現在就可以推導出,高洪波必然會被釋去兵權。至於他以什麼樣的形式離開或『存在』,相信韋迪先生正在夜不能寐地苦思冥想,不久即見分曉。因為足協經不起等待。
高洪波並不是冤大頭,要知道郭士強是3個月的短命鬼,蔡斌也只6個月的存活期,而他高洪波居然有足足19個月的時間來『練兵』。高指導是世界上思維方式最奇特的人之一,認為無論亞洲杯打出多麼糟糕的結果,他都自動獲得指揮中國隊參加世界杯預選賽的資格。這種嫩思維就該挨板子。事實上,無論領導怎麼變著花樣寬慰,亞洲杯一定就是你的探測器,用以探查你19個月的練兵成果、你的排兵布陣和應變能力。
高家軍未能小組出線,約等於郭、蔡的亞洲亞軍。這是凌厲而殘酷的現實。現在闊論什麼終極目標是巴西,等同於烏托邦的微光,根本溫不暖公眾和領導冰冷的心。要知道,這許多年來,足球教練的承諾,早已類同小學課本上的『狼來了』和馬三立的『逗你玩』了。
可以預料的是,無論未來的位置安排如何難受,高指導也不會主動辭職。拒絕辭職,等待『分配』,這種非良性的更替狀態,存在著諸多難以啟齒的原因,利益的前途的面子的等等,但這無疑說明,多年來的中國足球界,欠缺基本的良知和責任心,更別提什麼男人的血性。教練是球員的一個精神范本,自己畏縮著不敢向前,卻要球員打出不怕死的勇猛來,近乎自我諷刺。
作為中國足球的領導者,足協不必再糾纏高家軍的反思是否痛切和深刻,而是盡快為國家隊找到一位垂簾聽政的太教練——如果高洪波還繼續擔任主教練的話。只要成功過的教練就好。好教練就是好教練,比如北京奧運會中國佩劍隊主教練鮑埃爾,在法國,在意大利,在中國,一路掠金,北京奧運會後『棄』中國前往俄羅斯,今年的世錦賽也包攬男女團體金牌。剛剛獲得2010體壇風雲人物『最佳教練』的李琰,在捷克行,在美國行,回到中國更行。
很多時候,一個洋教練在中國失敗了,會被定案為不適合中國『特色』,被歸咎於體制這個抽象的主體。事實上,體制在現實中有活生生的代言人,即『領隊』。一個在國外立過戰功的教練,到中國能否成功,取決於是否能碰到一『組』智慧的領隊。請特魯西埃之類的刺頭教練來,沒什麼可怕的,只要韋迪們有足夠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