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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竇澤成之前,我就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原因很簡單,他的成績太好了,受到眾多媒體追捧,想要寫出與眾不同之處,很難。『竇竇』很配合我的工作,無論拍攝還是訪談,他都對答如流,大有兵來將擋之意。可是,我剛一扭臉,他就跑去和伙伴們合影了。也許,在他眼中,高爾夫沒那麼沈重,只是他指尖的一場游戲。
我第一次領略一杆進洞,就是竇澤成在2008年Volvo青少年冠軍賽的第6洞上,打出的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一杆進洞。那是決賽輪,氣溫很低,兼有細雨。球落在旗前,緊接著一陣小跑撞杆進洞。果嶺邊的觀眾們爆起歡呼聲、掌聲、議論聲……,熱烈的氣氛仿佛冰釋了周遭的寒冷。竇澤成在大家的注目下走近球洞,確認了自己的球,然後像演員謝幕般脫帽鞠躬,並報以頑皮而狡詰地微笑。那一年,他還在上小學,跳組參賽輸給了劉宇翔,卻笑得最開心。
今年的竇澤成,大有一飛衝天之勢。繼去年底,拿了中信銀行青少年對抗賽總決賽C組冠軍後;先是希望賽北京站打了第8名;然後去法國依雲大師賽青少年杯的比賽上,打出個人賽第四名,也是中國隊唯一的紅字;緊接著,在8月的全國業餘錦標賽和張連偉杯青少年比賽上,又連得兩個冠軍;9月重回北京,摘得中信銀行青少年對抗賽總決賽B組亞軍……拿獎拿得手軟,也許就是在形容竇澤成現在的狀態。『試場輪,我做了碼數本。晚上收拾球包,結果收拾丟了,最後只拿到了第四名。』竇澤成回憶依雲青少年賽時,仍不忘打趣地說:『雖然法國隊主場奪冠了,但若碼數本沒丟,我不一定會輸。』
竇澤成現就讀於北京市數一數二的人大附中,日常功課繁忙,每天連一兩個小時的打球時間都難以保證。我問竇爸,你有什麼秘訣,能夠教養出如此出色的孩子?『你可以讓他回答。比賽期間我不在他身邊,以後也要減少他對我的依賴。』竇爸的回答,語出有因。在年初的希望賽上,竇澤成就因為全家人都去看姐姐竇寶寶的比賽(後者獨攬2010年全國青少年藝術體操錦標賽個人項目四塊金牌),少了老『竇』的助言,小『竇』頓時方寸大亂。『從接觸高爾夫開始,爸爸就沒要求過成績,完全從興趣出發,結果我越「玩」越開心。』竇澤成回答說,『現在長大了,練球時間變得緊張,我更要學會獨立思考,讓時間發揮最大的效率。』難怪有家長酸酸地調侃老『竇』,如果你們兒子的練球時間要有我家姑娘照鏡子的一半長,現在早去打美巡了。
在竇媽眼中,竇澤成仿佛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樂天、愛交朋友、不循規蹈矩……和這個年齡段的男孩一樣,他喜歡踢足球、打籃球,常常玩得精疲力盡,一回到媽媽的車上,就睡著了。竇媽媽說:『中國的高爾夫球運動正在發展階段,訓練系統遠不及乒乓球、羽毛球專業系統。父母的教導方式,佔據相當重要的地位。我們以鼓勵為主,即使沒打好,也從不批評他。』
與大多數想出去打的孩子一樣,竇澤成的夢想就是高中去美國,邊學球邊念書,爭取打進美巡賽。現在,他和劉鈺、楊嘉欣一道,師從北京北湖玖號球會的外籍教練詹姆斯。英國教練的嚴厲學風也讓從小不愛練長鐵的他有所轉變,『我原來不願意練長鐵,總覺得動作很蹩腳。』竇澤成說,『但是,我發現調整對我是有好處的,於是我相信教練,采納正確的建議。』
《高爾夫》雜志專欄文/劉暢圖/張晨朝柯時